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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我和阿朗去探望孟文歆,孟文歆已经出院,他不敢回家,我帮他找了个小套房住。他的Jing神状况一直不太稳定,我劝他去看医生他又不愿意。我们一来,孟文歆就先跟阿朗寒暄:“副总……不,该叫您程副总,刚从法国回来?”
“小孟,不要这麽见外,叫我程朗就好。我昨天刚从法国回来。小孟,你还好吧!”
被晾在一旁的我有点不是滋味,自动引起他们的注意:“孟文歆,我给你炖了汤,你要不要趁热喝一碗?”
“又是四物汤?”孟文歆笑了笑,感觉他今天心情很好。
“不是,是四神汤。中药店老板说是甯心安神,你不是老是晚上睡不好…”我还特别给他炖猪心,希望吃心补心,希望他能放开心胸,不要再想着从前不愉快的事。
“谢谢你,程浩。”孟文歆接过了汤也不喝,反而一直跟阿朗说话:“副总,要不是那天我按了你家门铃,遇上了程皓,我现在不知道会是什麽下场,你们真是我的大恩人。”
我当然是孟文歆的大恩人啦!可是关阿朗什麽事?
他那时候舒舒服服地在法国吃鱼子酱,去荷兰看window girl;而我却战战兢兢地学炖中药汤,看顾孟文歆。
阿朗半分力也没出,孟文歆居然把他当大恩人!
我有点气恼,不想讲话,自己盛了碗汤喝。
阿朗也没发现我反常的安静,他继续和孟文歆说话:“小孟,有什麽打算?”
“不知道。”孟文歆眼神茫然,“我真的很怕林衡又来找我,可是又不知道该逃到哪里去。”
“本来我一个星期前就会回来,是因为越南的分公司出了些状况。法国佬不愿意去东南亚,打算从上海这边派个主管过去……”
孟文歆眼神突然明亮起来,又暗了下去:“我已经不是公司里的人了。”
“这不是问题。老总当初是因为林衡的威胁才炒你,他心里也对你愧疚。我跟他说一下,他一定会答应。这份差事虽然是双薪,但是有谁愿意离开家人?愿意离开华糜的上海生活?你没什麽牵挂,又想要躲起来,倒也适合。”
孟文歆一听到有机会,又问:“副总,什麽时候去?”
“很快。法国佬很紧张这事,一两个星期内就要出发。”
“会去多久?”
“一两年跑不掉。”阿朗接着说:“小孟,你放心。你回来公司做事这事,我们不会让林衡知道。”
我心里替孟文歆打算。他去越南真不错,不但可以躲林衡,又可以换环境调整心情,还可以吃到地道的越南菜。
孟文歆突然激动地握住阿朗的手,眼泪都快掉出来:“副总,谢谢你。”
我狠狠盯着那四只叠在一起的手。
“别这麽说。小孟,你去越南可要自己照顾自己。”阿朗抽出手,拍拍孟文歆的肩,而孟文歆居然顺势倚进阿朗的怀里,嘴里一直说着谢谢。
阿朗的胸膛是我专属的地方:我撒娇的时候会扑进去;害怕的时候也会扑进去;就连玩SM时,阿朗欺负我,我也是非常非常想往那里钻。
那是我的。
我完全无法忍受这个画面,我迅速将他们两个分开,然後把孟文歆抱在怀里。他要撒娇示弱找我,别碰我的阿朗。
孟文歆却马上从我怀里挣脱:“对不起,我失态了。”
正常人应该是条件反射地说没关系,但是我说不出口。我不想违背我的良心,我觉得很有关系,所以我说:“我们还有事,不打扰你休息,再见。”拉着阿朗要离开。
阿朗又跟孟文歆说了几句话才走。在我极为难看的脸色注视下,他们再也没有什麽不轨的举动了。
出了孟文歆住的地方,阿朗问我:“你怎麽了?一副快爆炸的样子。”
心里那团火烧得我好难受,我瞪了阿朗一眼,然後把他拖到无人的小巷,用力把他压在墙上。
阿朗却是一脸茫然:“皓皓,你做什麽?”
“我要告诉你:你是我的。”我用力拉下他的头狠狠地吻他。
阿朗伸出双臂搂住我、回吻我。
吻了一会儿,觉得很解气,我放开阿朗,再叮咛一次:“你是我的。”
“是,我是你的。”阿朗把我往他怀里送。
我很不满:“讨厌,都是孟文歆的味道。”
“皓皓,小孟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但是你是我的。”
“是你的,是你的,通通是你的。”阿朗紧紧抱着我,安抚我。
我这个人修养好,不想太计较,所以我说: “算了,看在他那麽可怜,遇上林衡那种人。”
阿朗叹了口气:“我一直以为林衡对小孟很好呢!”
“怎麽可能?林衡把孟文歆打成那样…”打死我都不信。
阿朗却举证说明:“以前每次小孟留在公司加班,林衡都会买晚餐过来;小孟的车也是他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