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十六岁那年家里给他找了一门媳妇，女方十八岁，家境虽然不好但姑娘泼辣能干，於是双方家长约定一年後娶亲。
我好奇地问：『听说解放前是媒妁之言，男女结婚前连面都不能见，你看到过你媳妇吗？』
『当然见过，我们家相隔不远，以前我们就认识。』老头得意地说。
『我媳妇是远近闻名的大美人，个子高皮肤又白人又能干，好多人家都去她家提亲她都不愿意呢。』
『她怎会就看上了你？』我调侃问︰『你又不是那里的美男子。』
『现下我是老了还美个啥，年轻时还是挺不错的。』老头不服气，『再说我们家条件还是相当不错的，我父亲好歹也算个知识分子，我提亲那阵好多姑娘想嫁到我家来，我还看不上呢。』老头看来对自己老婆还挺满意的。
我有时想︰他和他老婆一起生活五十多年，养育了三个女儿他算是个同性恋吗？
婚期定了後，他居然有点想知道男女之间的事了，一天晚上他到大伯家和大伯睡在一起，和大伯亲热过後他问大伯︰『大伯，和女人在一起舒服吗？』
大伯笑了笑，摸着他的头说︰『你这娃娃想女人了，不是说一辈子不要女人，要和大伯在一起吗？』
他不好意思一笑。大伯叹了一口气︰『我和你大妈圆房时还不懂事，而她却和你爷爷睡了好几年，我一辈子只有你大妈一个女人，知道的也不多，不过女人的味道还是不错的。』
『有像我们这麽好吗？』
大伯想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说︰『这怎麽能比较呢各有各的好吧，但不管怎麽说男人都要娶个老婆的，要不这世界不就完蛋了吗？』
他决定要探索女人的秘密了。
十七岁那年一个夏天，机会终於来了。那是一个凉爽的傍晚，他和邻村一个姑娘在一个小山上相遇了，他知道这个姑娘喜欢他，曾找人到他家提过亲，只是当时他已定了对象只好谢绝了她。他一见这个心怡的姑娘便动了邪念，经过一番口舌姑娘终於就范。当他们到一个隐秘的地方翻云覆雨时，他发现自己原来那麽笨，还是在姑娘帮助下才得以完成人生最重要的一步。
他匆忙完成了他人生只中最具里程碑的大事後，他发觉这种事原来如此美妙，那种快乐是大伯和爷爷无法给予的。後来他断断续续的和这个姑娘还有过几次交手，直到姑娘出嫁那时他也该娶亲了。
1949年冬天，十八岁的他终於娶回了他二十岁的新娘。新婚之夜，两个激情不已的青年男女相拥在一起，他已有一年多的异性经验，在那件事上如鱼得水，姑娘像熟透的水果久旱的土地，需要人采摘、需要雨水来滋润，酣畅淋漓之後，他突然发现新娘子早就不是处女。
他失望至极一把抓起新娘，恼怒地问怎麽回事，新娘淡然一笑︰『你怎麽知道我不是处女？证明你以前有过女人，既然如此问这些干吗？』
『刚才你不是很舒服吗？』她一把把他按到在床上，抚摩着他的鸡鸡，又撩起了他的怒火情慾，他把满腔怒火全发泄在她身上。
後来，在他再三逼问下，她终於说出了她失身的原因︰
土地改革时，工作队长就住在她家，队长是个三十多岁的南下干部特喜欢她，她经不住他的引诱失身於他。说到这里，她口气十分坚决︰『事情就是这样了，你想的开我们就一起好好过日子，想不开我们就离婚。新社会了，谁怕谁？』
他可不愿把这麽一个能言善道的媳妇拱手送人，那就忍了吧。後来，他也把这件事对大伯说了，大伯长叹了一口气︰『我们爷两为啥命这麽苦啊﹗』
自从他和女人有过那麽回事後，他与大伯的接触就减少了，他曾想过结婚後就专心和老婆过日子，可娶了这麽一个老婆他实在不甘心。
“女人都是这样，以前的相好不也背着人或自己那个吗？还是男人可靠。”他想。
他又开始和大伯亲密的开始接触，同时把目光瞄向更多的男人。
（六）
写到这里我就在想︰老头年轻时就性格懦弱也罢，宽宏大量也罢，他能把一切荣辱置之度外，以一颗平常心对待一切事物，所以才注定了他一生丰富多彩的人生，我不知这是谐剧还是悲剧，但他讲起他的一生时兴高采烈、津津乐道时，我觉得他是无悔一生了。
『我很佩服你﹗』我说︰『特别是你能包容你的情敌，并逐个把他们变成至交朋友，但你真的不记恨他们与你老婆的关系吗？』
『开始时，我非常怨恨他们，毕竟他们给我戴了绿帽子，後来我想，女人嘛不就那么一回事，你自己不用给别人用一用，也没什麽关系嘛。再说我也不清白，我和许多男人都发生关系，反正我还是喜欢男人多一些。』
说完，他又开始了他的故事……
他的老婆是一个Jing明能干的人，特别她在社交方面更能显出过人的才能，土改时期她和工作组一道，打土豪、分田地，征粮课税，深得上级欢心，一天几乎看不见她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