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尔斯?盖斯顿8
那晚盖斯顿深夜才回到自己在lun敦塔附近的住处,那座两层的塔楼是给每任治安总长的居所,大小虽不致於称得上是庄园,但该有的小庭园也照顾良好。
盖斯顿自己很少回来,有时待在lun敦塔办公住附近的房间,所以他雇了一对老夫妇帮他照料房子,他们本来是近郊庄园的园丁与管家,而塔楼另外只有两名仆役负责打扫或接待客人。
管家老太太玛丽安,显然对於这名黑发青年今晚归来的时间有些讶异,但还是帮他送来点热饮,离开前有些疑惑的皱起眉头在空中嗅了嗅。
盖斯顿点亮另一盏油灯,拆了些他自己私人的信件看,其实已经过了他往常就寝的时间,但他却毫无睡意。虽然打开了一封家乡加斯科涅兄长的来信,但他盯着信上的字,好一阵却是什 麽也没读进脑中。
今晚绝不放开你……!
盖斯顿一时间停下动作,那时莫蒂墨在爱德华耳边热情的低语,现在跟直接刺在他身上没两样,他早就叫自己不去回想,但前一刻还在自己怀里的身子,现在正被那名男爵疼爱着,想到 这他什麽也做不了。
盖斯顿早知道自己终究只是爱德华的臣子,他跟国王的关系既上不了台面,也没有誓言的约束,事实上他跟爱德华除了亲吻、拥抱什麽也没有,他甚至没对爱德华说过甜言蜜语,真要说 起来,他的确什麽都不是。
虽说盖斯顿从没抱任何期待,爱德华会只属於他一人,但是他在意盖斯顿,这个至少他看得出来,有好几次他确实也能感觉到爱德华愿意把自己全部交给他,但盖斯顿总是过不了这一 关:他是国王,自己是臣子。而为了爱德华的声誉,他也宁可自己每晚放开那个美好的怀抱,温暖的嘴唇而离开。
但是……。
那名男爵的出现让盖斯顿像被重击一般,而且有一股热度混着痛苦升起,他当下几乎没察觉,可是现在紧盯着信纸,那感觉再鲜明不过。那时莫蒂墨深吻着爱德华的双唇,力道之使劲好 像丝毫不担心弄痛他,而他手热切的搂着、抚摸着爱德华,如果当时他冲上前,现在也不用这麽痛苦。
盖斯顿好一会儿还是放下信纸,深吸一口气又吐出,才忍住那股愤恨,但他一想到现在爱德华正躺在别的男人怀里,那人比他清楚不过爱德华在床上的模样,他的嘴唇、肩背或是悦耳的 声音,那些盖斯顿不是没想像过,只是他大部分情况下不容许自己去想,而今晚却全数涌出,更痛苦的是这些全都不属於他。
盖斯顿想不起来自己曾经有哪一晚这麽难以入眠,连试都不用试,他不用躺到床上都毫无睡意,最後他从书桌起身,硬是把刚刚玛丽安老太太送来的热饮喝下,但那杯茶早就已经凉了。
盖斯顿正要放下杯子,就听到轻轻的敲门声,玛丽安有些不安的探头进来,盖斯顿发现管家夫妻俩都穿着睡衣,但是有些拘谨的站在门边。
「大人,是陛下。」
老管家霍华德出声,盖斯顿楞了好一阵,这才看到夫妻俩生身後穿着斗篷的身影,他帽处已经拿下,一头鲜艳的红发在晚上还是显眼,盖斯顿几乎忘了要行礼,但他单足下跪提醒了老夫 妻,爱德华急忙让所有人起身。
显然国王来的突然,霍华德跟玛丽安完全没准备,穿着睡衣迎接了爱德华,既使他再三安抚两个老人家不用大费周章,但他们还是把走廊灯点了上,爱德华坚持之下,他们才带他到盖斯 顿寝室,而不是去把这名黑发青年找下来大厅。
一会儿後玛丽安已经换下睡衣,并准备了茶水跟面包卷、一点熏rou点心送进盖斯顿房间,盖斯顿让夫妻俩重新见了国王并问安,然後吩咐霍华德把灯熄了,并让仆役把爱德华的马车放 进马厩,这场sao动这才结束。
「……。」
盖斯顿关上房门这才看向爱德华。室内比起他刚刚一个人时已经明亮许多,玛丽安拿了好些烛台来。
国王已经褪下斗篷,看着盖斯顿墙上挂着的画,那几幅风景画早从上上任治安总长时就挂在那里,而盖斯顿自己倒是从没去细看过。
盖斯顿本来要开口,但看到爱德华拿起他书柜上的小木雕。
「这是你做的吗?」
他这才想起爱德华除了喜欢画之外,对雕刻特别有兴趣。在爱森坦堡那几天他偶尔也会雕着些小石块。
「小时候父亲教我跟兄长雕着玩。」盖斯顿说。
爱德华还是王子时就跟他聊过,盖斯顿是跟他父亲为了亲事与家业不和,才出走加斯科涅,到lun敦加入骑士团。
爱德华仔细的看着那个旧旧的小木块,一会用手轻抚。
「很可爱的熊呢。」
盖斯顿看着爱德华的笑容,还是忍不住开口。「我那时想刻的是狗。」
爱德华又看了木雕一眼。
「这样吗?」
「不过,当时父亲一眼看到这个也拍了拍我的头,说这是他看过雕的最好的熊。」
国王这下轻笑出声,盖斯顿几乎没发现自己也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