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个名为复古主题的房间,对安琥而言仍然过於“现代”了,床头、屋顶和墙上的灯饰,被设计成令人难以理解的後现代主义的款式,当然,这个“後现代”是对安琥而言的,对於他的客人来说,这是个可以充分激起新奇的性欲的、充满古代情调的客房,安琥穿着所谓的古代人的服装——他的钮扣还在闪着光——半个屁股搭着床沿坐着,双眼不时望向房门——那里真的有一道门,木头质感的门框,甚至还安装了一个把手。
随着门把手被喀拉一声扭动,安琥心中的焦虑简直提升到了顶点,他双眼紧张的盯着被推开的房门,那里即将出现的是他作为男ji的第一位客人,而他的工作就是尽可能的满足对方所有的要求。
一个棕色头发的高个儿男子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他是个中东长相的男人人,身材高大,相貌也颇为养眼,棕灰色的眼睛又大又明亮,短到贴rou的络腮胡,布满下巴和两腮,夺得甚至遮住了半张脸,让人不能太确定他的年纪,但看到他,安琥口中舒了口长气,无论如何,作为自己的第一位客人,这样的男子总算可以让他稍觉安慰。
男人的眼睛首先落在安琥身上,随即他向屋里走来,他的步伐很大,很快便在房间里环视一圈,而後嘴角勾出个颇为满意的浅浅的笑容,也不知道他是对安琥满意还是对这个房间的布置满意,安琥暗自深吸了好几口气,尽力克制住砰砰狂跳的心脏,准备先向他的客人打个招呼,就在此时,男人忽然转了个身,向仍然敞开的门口叫道:“费鲁,进来,快点。”
安琥微微一愣,目光下意识的望向门口,只见那里先探出半个脑袋,然後一晃,走进来一个极为年轻的少年,脸上挂着怯生生的羞涩表情,他的眼睛紧张的盯着自己鼻尖,忽然间向安琥望了一眼,连忙再次低下头,更加局促的双手捏紧自己的衣角。
“我是38区的沙鲁曼,”男人显然对自己的名字非常自傲,他说着把手搭在少年的肩膀上,将他向自己拉拢,他的脸上挂着客套生硬的笑容,继续道:“这是我的儿子费鲁,听说你是西德推荐的?”
安琥还不太搞得清楚现在的状况,此前他听这家坐落於中心广场附近的经理说,自己的这位客人虽然来自下西城,但却是个位和上等人打交道的大人物,绝对不是普通贱民可以比的,而这位大人物亲自从两百四十多名男ji中直接点中了他。
对安琥来说,38区自然如雷贯耳,虽然细节他并不十分了解,但却被西德非常严肃的告之它在整个下西城的名声之恶劣,而来自那里的富人自然不是好惹的……安琥这才注意到对方还在等待自己答话,他一个激灵站了起来,“没错,先生……”
男人显然不大耐烦等待,非常生硬的打断道:“很好!今天是费鲁的16岁成人礼……”他说着捏了捏少年的肩膀,并且冲他露出宽厚的笑容,安琥立刻感觉到这家人的关系和西德一家非常不同,男人回过头并且瞬间收回笑容,以更加生硬的口吻道:“……我不希望出‘任何’岔子,否则我会让西德把欠我的一口气全部还上,听懂了吗?”
“……”安琥愣了,他盯着男人,又看了看少年,似乎没大听清楚对方说了些什麽。
看到安琥似乎没有听懂,沙鲁曼的眉头皱了起来,他非常讨厌看到这样的反应,因为在他身边,最不缺的就是这种“有长相无大脑”的蠢货,这让他不得不经常将说过话的一遍遍重复,简直让人厌恶透了,“如果听明白了,就说:明白了,先生!”
如果说几个月前安琥刚刚苏醒时,他对这个时代只是充满了无比的厌恶,但两个多月前亲眼看到西德从“派对”回来时的惨状,才让他真正感受到了这个时代的残酷,安琥的心中为之愤怒,但是,曾经为了安东,他必须低下头,痛苦的待在那个小岛,如今,为了报答西德的救命之恩,他必须低下头,赚到钱让他和他的儿子们活下去。
“明白了,先生!”安琥抬着头回答道,挤出个笑容。
“很好!”沙鲁曼终於收起厌恶的表情,重新变回慈爱的额父亲,转头对少年道:“费鲁,好好享受你的成人礼,”接着他凑到少年耳边说了些什麽,少年立刻咯咯笑了起来,“我知道,爸爸。”
“很好!那麽……我就不打扰你了……”他说着大步离开房间,转身关上房门前,他将安琥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带着不坏好意思的表情。
但安琥此刻没空理会那些,他看着面前这个少年,如果不是刚才的介绍,他根本不会认为这个男孩已经16岁了,他的个头非常矮,甚至头顶也抵不到他的下巴,他的身材也很瘦,论体型只有13、4岁,但是不知道为什麽,他看起来Jing力特别的旺盛,少年的长相也很特别,虽然不是黄种人,却长着黄种人的黑头发,皮肤虽然很黑,但却不是黑人的那种,更不是街上常见的白种人或者拉美裔的长相,安琥在记忆中搜刮了一遍,脑海中逐渐浮现出头上插着彩色羽毛的印第安人,然後他看着男孩,非常确定这是个红皮肤的印第安少年。
想到这就是自己的第一位客人,安琥心里的倒不痛苦,而是十分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