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郑立鹏不肯认罪,日本兵又拿来两副刑具。郑立鹏看见刑具,吓得三魂走了七魄。他对这两副刑具太熟悉了,以前他曾多次拿来对陈志中用刑。刑具构造很简单,两片小小的钢板,左右两端各有一对螺丝。日本兵用其中一副刑具对郑立鹏的阳具动刑。他们将郑立鹏的阳具放在两片钢板中间,然后锁紧螺丝。郑立鹏又是一声惨叫。第二副刑具夹住郑立鹏的荫囊,同样锁紧螺丝。郑立鹏同时承受坐老虎凳以及生殖器被挤压的酷刑,痛得满身大汗,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只是缓缓摇头。当日兵在他脚下加上第六块砖时,郑立鹏意识越来越模糊,渐渐昏迷过去。
〈六〉刑求
一盆冷水当头泼下,郑立鹏又清醒过来。日本兵将他从老虎凳放下,随即又把他拖往另一项刑具。那是一张又窄又短的木板床,郑立鹏被放在木板上,上身和大腿躺在床上,小腿垂下,但没有着地。日本兵用一条皮带将他的腰部紧缚在木板上。郑立鹏又听见宫本的声音:「你是要认罪,还是要我用刑?」郑立鹏用微弱的声音回答:「我、我真的、真的没有。」话刚说完,一条粗大的塑料进入他嘴里,进的很深,直通到喉咙。郑立鹏心里有数,知道宫本要对他动什么刑。他扭动赤裸的身躯,嘴里还尝试着要向宫本解释,无奈说不清楚。
塑料管另一端接在一个大桶子底下。郑运鹏知道桶子里必然装满辣椒水。果然,日本兵扭动开关,辣椒水就源源不断灌入郑立鹏嘴里。郑立鹏呛得用力咳嗽起来,偏偏辣椒水一直灌进来,他这一咳岔了气,更觉胸口疼痛。有一部份辣椒水倒流进他的鼻子,不但呛得难受,更让他有溺水窒息的感觉。压迫他生殖器的夹具没有卸下,辣椒水又源源不绝灌进他体内,同时冲击他的鼻腔。
郑立鹏流下眼泪,不仅是因为身体的痛苦,更多是因为精神上所受的摧残。他完全没料到宫本会怀疑他,会对他进行如此残酷的刑求。他更没想到小王和小张会背叛他,帮着宫本对付他。上司和手下都把他当成敌人,情何以堪?此时此刻,他深深体会到有诈无处伸的痛苦,因而想起那些被他诬陷的南京百姓,是不是也如此痛苦呢?甚至比他更痛苦?
随着辣椒水不断灌进体内,郑立鹏的肚子渐渐鼓起来。膨涨的感觉令他呼吸越来越困难。他觉得肚子似乎马上就要被撑破,却又一直没破,只是不停膨胀再膨胀。
不知道过了多久,进入体内的辣椒水渐渐变少变慢,终于停止下来。日本兵拿掉木板床底下两根进栓,原本枕着郑立鹏头部的木板转九十度往下落,郑立鹏的头失去支撑,变成悬空状态。一个日本兵拔掉郑立鹏嘴里那根塑料管的同时,另一个日本兵猛然用力往郑立鹏腹┛坐下。伴随着一声骇人的惨叫,红色的水如涌泉般从郑立鹏嘴里和鼻子喷出来,让人分不清是辣椒水还是血水。还有一部份辣椒水从他鼻孔、菊花和尿道渗出来。
经过这一番折腾,郑立鹏已是筋疲力尽。然而只要他不认罪,宫本绝不会善罢干休。宫本命令日本兵将郑立鹏头下脚上倒吊起来,用木棍殴打他。木棍痛击郑立鹏身上各个部位,他的双手、双脚、胸部、腹┛、背部、臀部,无一幸免。郑立鹏连惨叫的力气也没有,无论宫本如何大声咆哮,他已无力回答。
棍击持续着,原本残留在郑立鹏体内的些许辣椒水陆续呕吐出来,吐到无可吐,最后连胆汁都吐出来。鲜血从他全身各处流出,把他染成血人。他耳边不断响起宫本的声音:「你招不招?」郑立鹏嘴唇微微颤动,始终吐不出一个字。宫本终于失去耐心,抄起一根狼牙棒,狠狠朝郑立鹏胸口一搥。郑立鹏喷出一口鲜血,再次晕厥。
当郑立鹏醒过来时,他发现自己坐在电椅上,三个通电的大夹子分别夹住他的鬼头和两个乳头,而陈志中已不在刑讯室。宫本荫森的眼神盯着郑立鹏:「怎么样?想通了没?如果我的手指往下一按,你应该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郑立鹏当然知道,他对无数南京人做过相同的事。他原以为卖国可以求荣,没想到却换来如此下场。南京百姓恨他入骨,绝不可能原谅他。现在连宫本都怀疑他,甚至自己一手提拔的小王和小张都调转枪头对准他。就算他能逃离特务机关,在南京也无处可走,只有死路一条。一个人走到这般田地,活着有何意义?
郑立鹏恨宫本如此绝情,也恨小王和小张如此无义,更恨自己一念之差成为日本人的走狗。后悔已经太迟,郑立鹏万念俱灰,只求一死。他点点头,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我承认、我是、我是重庆分子,我是来、来卧底的。重、重庆方面,就是由陈志中和罗颂华跟我接洽。你们、已经抓到陈、陈志中,罗颂华刚才被小王、打死了。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从我这里问不到什么,你杀了我吧!」
「混账!到现在还嘴硬!重庆份子在南京的基地在什么地方?只要你愿意说宾来,我会看在过去的情份饶你不死。如果你不肯说,就别怪我无情。」郑立鹏露出凄惨的笑容:「我真的不知道。你动手吧。」宫本闻言大怒,手指一按,一股电流痛击郑立鹏。郑立鹏全身像打摆子般剧烈抖动,神智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