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红玉坐在主座上,看着台下那个文质彬彬,满头白发的老者,道,“您就是‘老师’啊,真是久仰大名,请坐。”
听出她话中的嘲讽,索士殊面色不改,拱手道,“多谢魏小将军。不知贵朝的大臣何时能到?”
魏红玉慢慢地喝了一口茶,“不急不急。望夏城距离京都近千里,他们即便是快马加鞭,也要耗费些时日。老师要是不急的话,不如在这望夏城好好逛逛?”
说完不等他回答,魏红玉又道,“哎呀瞧我这脑子,竟然忘了,索老师之前跟着李季,恐怕暗地里都把望夏城的每一块砖头都研究透彻了吧?”
索士殊忍了忍,站起身躬身道,“魏小将军,不知我勾陈太子现在何处?现在双方休战,魏小将军可否行个方便,让在下见太子一面?”
他这话看似温和,实际上每个字都在暗中警告她。
魏红玉放下手中的茶杯,满不在乎地道,“勾陈太子啊?他说没见过什么世面,想去京都看看。这不,我为了满足他这个愿望,就送他去京都了。唔,好像前天就走了吧。你要是现在出发的话,说不定能在他进京之前,拦下他。”
“你!魏红玉!你不要欺人太甚!”索士殊闻言怒道。
“我欺人太甚?”魏红玉被气笑,“既然你要这么说,那就算我太甚了吧。来人啊,”
她朝外喝道,“大兴和勾陈现在正在休战谈和,去警告望夏城内所有人,在谈判结束之前,不准出现任何勾陈的东西。”
说她欺人太甚?
那就靠着双腿,走去京都吧。
外面的童俊悟听出她的意思,开始大张旗鼓地把勾陈使臣的队伍向外赶,等到索士殊怒气冲冲地从军营里出来时,发现原地干净的,连一根马毛都没有留下。
看她脸上虽说平静,但目光中所透漏的怒气还在。黎成七道,“你和他生气干什么,没来由的气坏了身子。走,我带你出去转转吧,去跑马?”
魏红玉没有说话,倒是站了起来向外走。
黎成七笑着跟上去,走到马厩牵了银雀出来。
魏红玉见状,伸手捂着银雀的耳朵,嘲笑道,“不是我看不起你,别说银雀了,就算你骑着金雕,都未必是我的对手。”
黎成七挑眉,“这么自信?那你把金雕让给我,咱们比一比。”
“比就比,彩头是什么?”魏红玉道。
黎成七想了一下,“彩头嘛,我要是赢了,你就把你的刀借给我耍两天。”
他现在负责勇字营的训练,魏望那帮小子一点都不怕他,还是得找个东西震慑他们一下。
比如她随身携带的,很有她个人特色的刀。
魏红玉低头摸了一下刀柄,道,“行,我答应你。”
两人牵马出了军区,刚要驾马离开,就看到黎成七的随从皮皮跑了过来。
似是寻他许久,皮皮气喘吁吁地道,“世子,候府来人了,让您赶快回去,有大事。”
大事?
黎成七想了一下府里每年的“大事”,道,“最近也不是什么奇怪的日子啊,有什么大事非要我回去。”
皮皮摇摇头,兴奋地道,“是曲淇过来的,我悄悄打探过,好像是为了世子妃的事情,圣上给你赐婚啦。”
黎成七愣了一下,这事倒有可能是真的。
之前他没来边关的时候,他爹就嚷嚷着先成家后立业,要找圣上给他找个贤惠的太子妃来着。
黎成七有些心虚地看了魏红玉一眼,然后硬着头皮道,“滚蛋,老子这都半年没见圣上了,赐的哪门子婚。”
皮皮道,“真的,就魏家小姐。”
看他越来越胡说,黎成七伸脚就要踢他。
只是伸出去的脚却停留在了半空中,“谁?魏家?”
京城里能称得上‘魏家小姐’,身份又和他想当的,几乎只有一人。
他看着魏红玉,得意地道,“弄了半天,魏红玉,圣上给我赐的世子妃是你呀!看来圣上和我还真是心意相通。这还骑什么马呀,不骑了,走,咱们去找曲淇看看圣旨去。”
曲淇是跟着他的书童,虽说圣旨下发到了侯府,但他肯定会抄一份,或者把上面的字背的一字不差再过来的。
魏红玉也觉得莫名其妙,难道从一开始她和父亲他们都猜错了,嘉瑞帝并不忌惮黎成七背后逐渐长成的背景势力?
不像。
嘉瑞帝才不是一个大气的人。
这其中定有蹊跷。
看两人又掉头往回走,想起曲淇的话,皮皮还是决定有些话不说为好。
先把世子骗回去,接下来的事情就不归他管了。
毕竟圣旨上所写的贤良淑德,温婉毓秀,怎么想都不可能和眼前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少将军联系到一起。
曲淇确实没有把圣旨带过来。
不过他如黎成七所想一般,把圣旨的内容都背了下来。
和皮皮想的一样,听到曲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