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搭住他后背的右手。
仿若只有年轻人才会用这种勾肩搭背的方式彰显亲密,这老男人不配。
秦臻皱着眉,看那老男人笑容僵在脸上,表情由一开始的欣慰逐渐变的沮丧,眼角都垂下来,浑身散发着一股可怜滋味。
那老男人讪讪地站起来,“那臻宝……爸爸去给你做点好吃的,你最喜欢的孜然鸡翅怎么样?”也没等秦臻给个肯定的点头便自顾自去厨房忙乎。
秦臻回忆着他四岁时候的记忆,想着那老男人虽然将近四十岁还一事无成,但手艺还是不错的,尤其是做各种肉菜,清蒸红烧,无一不是能把他勾的馋虫出洞。
但孜然鸡翅就算了吧……刚上高三,高强度的学习还得抽出时间去健身举铁,实在是不能放肆自己吃这种高热量的油炸垃圾食品。
一番油烟烹炸过后,那老男人将两盘子菜放在桌面上喊他来吃饭。
姿态一时让他想起母亲这个词,但是他母亲是大家族出身,继父家里又有钱,别说是做饭了,手一辈子没沾过凉水,就连内衣都是家里的佣人洗出来的。
口腔里分泌出跃跃欲试的口水,但他还得端着,便目不斜视生根了似的坐着。
谁知那人只喊了他两遍就不再喊他,秦臻间或瞥一眼,但大多数时间都佯装看电视。
一阵踢踢踏踏的拖鞋声,那老男人端着一个白瓷盘出来,献宝似的放到他面前,“家里没有肉了……所以就凑活炒了个面条,你等了这么久肯定饿坏了,快吃吧。”
刚出洞的馋虫又钻回被窝里,秦臻余光扫过那盘炒面,鼻端俱是那男人身上的油烟味,微黄的面条卷成一团,边上搭配着几个绿叶菜,老男人一手端着盘子,一手拿着个叉子,期期艾艾等他的动作。
“怎么就这个。”秦臻满是嫌弃地接过炒面,不锈钢叉子头部居然还是个Q版的小叮当,刚吃进嘴里一口。
男人在他旁边回忆过去,“你小时候不听话,吃饭都要我抱你在怀里,都四岁的大孩子了重的很,累的爸爸胳膊痛,最后想出来个主意把你的餐具都换成萌萌的小叮当,用这个叉子哄你才吃的下去。”
秦臻吐出嘴里的面条,“酸了。”他极为厌烦男人说这种屁话。
秦海云惊疑地接过他手里的叉子,就着秦臻的手送一口炒面进嘴,囫囵吞咽下去,过大的动作使得那男式浴袍胸口开的愈发大,甚至隐隐约约看到胸口两粒不似男子能拥有的粉红乳晕。
“是酸了……”男人拉紧了胸口的布料,满是歉意,“对不起,是爸爸忘了这面条是前天煮好的直接就炒了。酸了不要紧,把他扔掉爸爸再给你点个外卖怎么样?”
鼻尖俱是男人的味道,秦臻皱着鼻子,硬是从油烟气里嗅出来一股非同凡响的甜香味,像是牛奶泡过的草莓。他怀疑地将那老男人从干燥的短头发打量到穿着塑料拖鞋的脚,怎么看也不像是喷了这种少女香水的人。
秦臻站起身往厨房走,“你在家都自己做饭?”他仍记得刚进门时在茶几上发现的一摞泡面桶。
果然,冰箱里空荡荡的,比被扫荡过了还干净,只有最底下的大格子里放着一袋子干到皴裂的白馒头。
他感到温度不对,往冰箱屁股后头一望,果然,电源都没插。
秦海云被他这连番的动作惊住,谎言被当面拆穿,面上有些立不住,两颊飘着红云,“对不起都是爸爸的疏忽,要是不想吃外卖,爸爸再下去买点菜重新给你做一顿怎么样?”
秦臻有些好笑,不知道他一个快四十岁的老男人怎的如此脸小,说谎还脸红。
他抬手看了一眼腕表,时针的数字刽子手的枪一样指着9,“这么晚了,你下去能买到什么?”
一路又回到沙发上坐下来,那老男人就像他的跟屁虫跟着他屁股后头,他去哪那老男人就跟到哪。
毕竟是晚饭,就算不吃也没什么。秦臻轻咳一声,打算同他讲点正事,“我那个……要交学费了。”
“你什么时候回宿舍?”
两句话同时问出来,秦臻立马闭了嘴盯着他,被这好似要赶他走的话一怼,冷冷道,“一年五万二,你看着办吧,最好今天就给我,我好交给老师。”
那老人脸色由红转白,显然是承受不住这个数字,上半身猛地向后一坐唬了一跳,嚅嚅地重复,指望是他年纪大了听错了,“五万……?”
秦臻若有其事的点头,“不是五万,是五万二。”
一句话击破了他的幻想。
眼睛瞪的圆溜溜的,秦海云极小声地同他辩,“明明去年没那么多的啊……”
的确,这个数字是秦臻瞎编的, 秦臻在实验中学高三二十二班,是个公立学校,学费当然没那么贵。
他牢牢占据了沙发右边的位置,“今天太晚了,我跟老师请假,就不回寝室住了,明天必须把钱给我。”
那老男人看起来很是为难,“一年这么多?我也拿不出来啊……”
一股火气冒出来,满心以为他是有钱但不想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