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改变,于她,于白家,总是好的,而对我,她还是不明白。
我微感意外,拨电话过去,很快她便过来。
郝江化这个老畜生,他居然连亲侄女也利用,难道就为取悦那个郝留香?「你也可以不参加。」
沉默不语,白颖做和不做,其实并不重要,抵达终点的路径从来不只一条。
「我已经调整用药,郝小天开始恶化了。」
「如果再拖几天,我有把握他肯定会被全切,现在…他还是会被切,但只会切个龟头,根还是能保住的。」
白颖提到一件事,两天后郝小天便要去切割手术。
回到房间,翻阅手机,李萱诗、白颖、岑筱薇…她们都有发过短讯,我也一律回复,只说去联络公司业务,毕竟三脚猫公司开张了。
「你怎么知道郝小天要做手术?」
「你怎么还在这里,不会还让你…」
郝燕强颜一笑,女体盛的事情,随着李萱诗这一揭,已经不是秘密。
在北京那晚,岳父白行健和我的深夜长谈,他要我的应允,留些情分。
白颖看了我一眼,「可是,这老和尚来得突然,他这一检查,我就不能在药上再做手脚…对不起,我尽力了。」
今天是郝留香贵公子大宴宾客的吉日,他包下整个山庄,以示对宾客的尊敬,在宴会正式开始前,宾客们在山庄一切休闲娱乐等开销均有其承担。
我可以无视白颖,却不能无视白家,白颖背叛了我,但白家并没有。
我听了,看似不在意,实则还是有些上心,这老和尚真要是什么世外高人,是否会横生枝节呢。
我确实没奢望她会成功,但她真去做了,虽然不符合她的预期,但于我却是一个小惊喜,两天后的手术应该来得及,她没能做到的事情,会有一个人,会有一把刀,比她完成的更好,因为我知道,这次宴会过后,那把砍向郝家的屠刀会彻底开锋,淬血开锋!而白颖这次,她尝试去做,起码有了一丝改变,心中些许感慨,如果她在我们的过往,能够尝试,尝试去信赖,尝试向我坦白,也许未必会到现在这种地步,逼到我只能决绝。
「李萱诗让我不用去了,没必要再照顾郝小天。」
我宽慰道,「你可以回去等。」
她是赖定我和她还没离婚,我既然承诺给她一个机会,哪怕她无可救药,这两个月的最后时光,我还是要给她,也算顾念白家的情面。
一字以回。
岳父没有阻止我复仇,即便会牵扯到白颖,他只是要求我必须拿到实证,白颖必须亲口承认。
距离宴会开始还有几个小时,白颖陪着我闲暇走动,郝留香那张烫金邀请卡固然分别寄给我们,但用了文绉绉的『贤伉俪』,还真是莫大的讽刺,但白颖却据此跟着我。
何晓月还向我报告了一个消息,郝老狗安排一个老和尚住在山庄,但郝老狗一直叫他师傅。
白颖抿着嘴唇,「我已经找不到继续下手的机会。」
白颖戛然而止,这意思很明显了。
郝燕。
证据,对我来说,并不是遥不可及,只是她始终无法坦诚。
而出狱后白颖无法言说的反应,显然也旁证我的判断,更不用说铁证如山的DNA亲子鉴定报告。
「随你便。」
白颖忍不住唤了一声,郝燕回过身,似乎有些尴尬,但还是过来打招呼。
郝老狗有个云游在外的师傅,这事也是何晓月告诉我的,据说这个大补汤秘方就是出自这个神秘的老师傅。
我有一百个理由报复白颖,却只有一个理由对她稍加宽容,这是我对白家的承诺。
一个不算生疏的身影赫然入目,我眼眉一动,白颖循着我的目光也看到她。
「郝江化不知道找了一个老和尚去郝家大院,他给郝小天看过,说救不了,还是尽量做手术。郝江化联系医院,已经排好期了,等郝留香的宴会结束,就安排入院手术。」
「左京哥,嫂子。」
「不是的,我看着大家都很忙,想着帮点忙。」
「你不担心还会像上次那样…」
「放心吧,郝杰会没事的。」
一两次,然后被我抓奸,可是我早就推敲过,郝白二人的奸情由来已久,从她开始喊『郝爸爸』时,就已经变质了,因为我从未承认过郝老狗的地位,我最大的错误就是容忍他和李萱诗结婚,甚至拖垮我的人生。
「会。」
「明天的宴会,你还会参加么?」
「我、我参加。」
一想到那场女体盛宴,她就有些反胃,尤其那个女体居然是郝燕。
郝燕解释道,「大哥回家说他和二叔二婶闹掰,吵了一架,我担心二叔一生气,我三哥他…」
白颖问我。
朝晨夕降,夜沉日出,山庄更热闹了,张灯结彩,年轻的姑娘和小伙们都忙乎起来,各司其责,不时有车辆抵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