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颖似乎明白,又有些迷糊:「所以我不用去解释?」
「如果日记本被京京找到,那么里面有关于你的记录,每一项都是最严重的指控。难道你还打算一句句辩解吗?就算你有这个时间,京京也不会给你这样的机会。你越叫屈,越反驳,只会让人觉得你在狡辩,死性不改。」
「选择第二条路,会很难走,就算你愿意做抹布,他也可能随意丢弃,你想要存在,就必须要改变。」童佳慧敦敦教诲,「收敛自己大小姐的骄傲,关于你那些破事,能说你就说,不能说就不说,千万别想着辩解,更不用去推卸,尤其是李萱诗。」
白颖连忙点头,她知道这些确实不宜直接跟左京挑明。
「行了,现在说这些也没用,既然你知道错,想悔改,那从今天起要重新做人,听清楚,是重新错人,不是继续当烂货。」童佳慧一时沉吟,「这第二条路,能不能走通,我不知道,但不走,你就走不出去;你想跟着京京,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就看你的觉悟。」
温泉山庄的总统套房内,吴德不是第一个受邀的人,但作为生意人,他敏锐地嗅到金钱的气息,成为郝留香今天接待的第一个客人。
「为什么,难道李萱诗害我,我也不能说?」白颖似乎忽然明白过来,「因为李萱诗是他妈。」
五岁多的年纪,兄妹俩在角落自己就能玩半天。白颖则在思虑母亲告诫她的话。
「别忘了,这只是一张日记页…」童佳慧提醒道,「你觉得李萱诗在日记本里只写了你这一件事?」
利字当道。有人利用感情,有人则寻求利益。
当然现在不是男女欢愉的时候,面上都尽量得体,不久后赶到的是郑群云和郝江化,他们两个结束缅
「你只要陈述事实,不要把你主观臆测和情绪带进去,你和李萱诗都犯了一个毛病,那就是拼命为自己的行为找解释,强化对方的恶意,这样只会让京京更厌憎你们。」童佳慧想了想,「李萱诗越把你写的不堪,你越不能说她不好,还要为她辩解不容易,哪怕京京不会接受你的说法,但潜意识里会往你偏移,因为你处于相对弱势;也许最开始,会增加京京对你的厌恶,但只要你坚持下去,他就可能对你改观,相反,李萱诗指责你越多,那么京京对她的猜忌就会增加越多。」
「没错,李萱诗不管怎么样都是京京的亲妈,这层血缘关系是无法改变,京京可以恨,可以骂,但不代表别人能这么做。」童佳慧道,「相反你越说李萱诗的不好,京京心里就越反感你,尽管他也厌恨李萱诗,但不意味你能这么说。」
白颖一怔,是啊,这只是一张日记页,那李萱诗肯定应该有一本,那里面还会不会写其他的事情,然后添油加醋,继续抹黑自己呢。
白颖感到震惊,她没有想过母亲会这样说,难以置信地看着母亲,确认母亲是真的在警告自己,连连点头答应。
「雅室跟白家有关的部分,你先不要讲,尤其十六年前那件事…牵扯到白家,我还不知道你爸的意思,等以后时机合适再告诉他。还有郝萱的身世,你也不要跟京京讲,这件事肯定有猫腻,先想办法弄清楚,不要让他背锅。」
随行还有解婧和余柳薇,这两个名为姑嫂实则都是吴德的情人,原本吴德想带解婧一起,但毕竟先前应允余柳薇这一周都要陪她,左右为难下,便索性左拥右抱,反正这对姑嫂彼此也互相知道底细,甚至共同出境,和吴德上演双飞戏码。
「你唯一要做的便是让他看到你的变化,你必须依赖他,甚至把自己当成他的附属品,只有这样,他才觉得他对你有所有权和支配权。虽然,这对你未必公平,你也不情愿,但没办法,这是你自己造成的,你无视他对你的好,现在想后悔,你就更应该体谅他。说句不好听的,取了你这个白家大小姐,他不见得比当赘婿轻松,以前宠着你、护着你,你有在乎过他的压力么?」
蛛丝就是机会,佛祖给犍陀多一个机会,但犍陀多不知悔改,与恶为伍,蛛丝一断,再也爬不出去。白颖比我幸运,没有人为我垂下蛛丝,但我确实能给她一个机会,问题是她能醒悟,然后爬上岸?
白颖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说。
白颖不免委屈:「可是李萱诗在日记里这么写我,我要是不反驳,左京只会更加不待见我。」
「为了你,我还不得不利用京京的同情。」童佳慧厌恶自己这种行径,她不是不清楚左京对自己暗生出别样的情感。发乎情,止乎礼,尽管彼此都没有逾越伦理,而接下来她却不得不去利用,利用这种契合的情感,去求取能他原谅白颖的机会,哪怕细若游丝。
「颖颖,你记住了,要是你再做出伤害京京的事情,那么我们母女情分…也到头了。」
地狱变》,大盗犍陀多作恶多端,生前只做过一件善事,放生过一只蜘蛛。佛祖见他在地狱受苦,便垂下一根蛛丝,只要顺着蛛丝往上爬就能爬出地狱,犍陀多爬上蛛丝,眼看快爬出地狱,也有人想要跟着出逃,于是他大叫喊让同样身处地狱的受难者滚下去,然后蛛丝便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