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坚想了想,答:“大概是尚书大人不吃不喝,攒十年的俸禄吧。”
“嘶……”楚柔倒抽口冷气。
戎坚对未来的将军主母没存什么心眼,把大实话都倒给了楚柔:“您要是缺钱,大可以问将军要。这次南下剿匪大获全胜,圣上赏赐给将军的可比两千两还多呢。”
原来富豪竟在我身边!
楚柔本想说,他颜慕安是土大款,关她命薄的恶毒女配什么关系。再大的家业,也没享受个几天,不还是拱手送给了别的女人,最后只落得个身死狱中的下场。
但转念又一想,别人的银子不花白不花,别人的老婆不占白不占,用颜慕安的钱,去买颜慕安的老婆,也确实是一种十分独特的,替将军府采购未来夫人的体验。
“那就两千两!”楚柔心里有了底,中气十足,把一沓子银票都推到鸨妈面前,“这里是三百八十两的定金,剩下的钱,我两日内定拿给你。”
鸨妈脸上的肥rou喜气洋洋叠在一起,笑得眼睛缝都遮起来了,一把将钱拢在自己怀中。
临走还特意给楚柔写了张收条,并嘱咐道:“楚公子我可得跟您交待好,咱行里的规矩,这定金呐,既然收了可就不能退了。”
楚柔将收条上的墨迹吹干,收在空空空如也的口袋里:“规矩我懂,你就等着收钱吧。”
从花楼里赎人这种事,楚家老爷还被蒙在鼓里,楚柔也并没打算告诉他。毕竟她这不是买了一件昂贵的衣服,而是散尽家财,讨回来一个大活人。
楚柔也没法跟她这个半路捡来的爹解释,这个花楼来的女人能救他们一家老小的命。
等回了府,楚柔换下男装,打开书柜暗门,将那件五彩斑斓的白裙,还有藏起来的值钱首饰都倒了出来。
“小桃,小桃!”楚柔朝门口喊了两声,不见有人进来,“人呢,都跑哪儿去了?”
楚柔把东西都卷成一团,塞在被窝里,出门寻人。她现在已经把小桃当做了自己的心腹,典当物品这种事,还是得让小桃去办她才放心。
“嘿,真是奇了。”从进府的时候她就发现了,怎么一路行来一个人影都没发现,这要是府里遭了贼,还不得偷的一干二净?
又走了些路,远远听见有人声熙攘,楚柔寻了声去瞧,嚯,原来整个尚书府的人都聚在这儿了。
大大小小的箱子,整齐地从门口摆到了厅堂,楚父就在堂中央端坐着,左手边坐着一蓝袍男子,从楚柔的角度看去,只隐约能从树缝中瞧见个侧脸。
两人不知道聊了些什么,楚父脸上的笑容就没淡下去过。
“你们在干吗呢?”楚柔随便拍了个家丁的后肩。
家丁一见是自家小姐,脸色大变,赶紧放下手中的活计,诚惶诚恐道:“小姐,您怎么起来了?小桃姐说您身子不爽利,可要小的送您再回去歇歇?”
“不妨事,不妨事。”楚柔干笑。
这个小桃,原来她溜出府时,用的都是这种借口。
她只能说,干得漂亮!
家丁余光偷偷瞥见楚柔面色红润,想来是这些日的发烧、头痛、腹泻、寒症都已经痊愈了:“今日是将军府送彩礼来,老爷听说您病着就没叫您。这不,府里的人都在这里清点搬运呢。”
“这也太多了吧!”楚柔咋舌。
这是把整个将军府库都搬来了吗?
家丁小心翼翼拍着马屁:“这些都是颜将军对小姐您的心意,彩礼越多,表示对小姐您越爱重啊。”
得了吧,楚柔心想,这些彩礼再多,等婚礼上烧家的时候,还不是偷偷原木原样搬回了他颜慕安的府库里。现在不过就是拿出来撑撑场面罢了,最后都是要还的。
看这一箱箱瓷器玉器的,楚柔心里就犯膈应。总归是要把楚府移平的,还不如就送箱黑火|药,一把火点了,也省得还要摆酒席多那些弯弯绕,直接一了百了。
楚父眼尖地从一堆人群中发现了一袭粉衣的楚柔,笑着朝她招手:“柔儿,快过来。”
楚柔清清嗓,站直身子,小步轻移,端起一个大家闺秀的样子,施施然往厅堂走。
要不是看颜慕安起身朝她迎过来,害得她脚下一顿,踢到了门槛,身子一斜倒在了颜慕安怀中,这一切本该是完美的。
楚柔的脑袋撞在颜慕安梆硬的胸上,眼前满是金星,等缓过神,赶忙挺直身子将他推远,极不情愿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多谢颜将军。”
楚父在一旁瞧着没说话,只是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欲说还羞”的女儿,向左挪了挪身子,拍拍椅边,示意楚柔坐过来。
楚柔毕竟不是他原装的女儿,父女两人在外人面前挤坐在一起,总觉得怪怪的。
她左顾右盼,装作是物色上了桌上的瓜果,走近捏了一颗来吃,就顺道坐在了颜慕安正对面的位子上。
看似脑袋转向屋外,其实眼神已经快缝在了颜慕安身上。
小说中描写颜慕安丰神俊朗,雄伟英姿,常年风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