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生命里少有这样鲜亮的颜色。
分不太清是喜欢多一点,还是心慌胆怯多一点。
“怎么,不来一个欣喜愉快的拥抱吗?”
枕叶看他好像在走神的样子,选择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张开双臂就去楼他的腰。
回过神的夏油杰直接给她抱进家里,反手关上门,把她抵在门上。
“我可以亲你一下吗?”
他客气地问着。
“现在不觉得我还小了?”枕叶斜睨着他,对前段时间的事耿耿于怀。
他贴贴她的额头:“我想你了,感觉很久没有见着。”
其实天天和他见面的枕叶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捧起他的脸就吧唧一下亲他嘴唇上。
鱼缸里的咒灵看着他俩,欲言又止,止又欲言。
他是搞不懂,这两人前几天还打得火热,怎么现在又换了种方式打得热火。
最终还是打算对自己的主人忠诚一点,刚张开嘴打算来点提醒,就看见搂着夏油杰脖子的枕叶突然睁开眼,红色的眼睛没有感情地望着他。
他会在发出声音之前死掉。
真是见鬼,他之前为什么会觉得这女人是那种可以一口吃掉的存在?
两个人冷静下来之后,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当背景音,随便聊起天。
“你这段时间有在做什么吗?”
夏油杰这个话头开的着实不对,让枕叶眼神漂移了一下:“没干什么,就……尝试着找找恢复记忆的方法。”
“有什么头绪吗?”
枕叶:“有,稍微有点麻烦,过段时间应该能解决。”
太宰说最迟一周,那边就该有动作了。
问题不大……吧?
“那就好,如果你现在在这个关头上再出什么事情的话,我也不确定自己会做出些什么来。”
他现在处于停职状态,停的是是教师的职。
起因是他杀死了某个没有被杀死的术师,对方似乎被什么东西控制了,他只是轻微地反手,对方却一下子就死了。
大庭广众之下,辩解似乎也没有什么作用。
上层早就在怀疑他和叛逃的五条悟有联系,只是碍于利害关系没有提出。
这次大概是得到了什么支持或者唆使。
他又一次地,开始审视自己和这个世界的关系。
他和同伴们为之抛头颅洒热血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呢?
厮杀和死亡,便是他们的命运和归宿吗?
他走过的这十年,是否是有意义的呢?
“枕叶,你知道织田家为什么要退出咒术界吗?”又是为了什么回来呢?
失忆的枕叶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她清楚,所谓的织田家,只是五条为她选的氏族,从织田信长的后人中选了不起眼的一脉,里面的咒术师都依赖着她的术式。
数百年后,它似乎已经混的风生水起,有点咒术师世家那个腐朽味。
她懒得管,办好她交代下去的事就好了。
“大约是某一任先祖的命令吧。”她答。
枕叶正在逐步地了解数百年后的自己。
没有任何长进,还变得胆怯,收敛,压抑,不像自己。
像是被打击之后,一蹶不振的废人。
她的朋友们都死了,她都没有太被打击到呢。
“夏油你,为什么要成为咒术师呢?”枕叶把他的手摊在自己的膝盖上,覆上自己小了几圈的手,十指相贴,“我听闻,你的术式并不适合发展下去。”
关于“咒灵Cao纵”,五条曾经当做睡前故事讲给她听,说她如果不听话的话,就把她抓去喂拥有“咒灵Cao纵”的咒术师。
她问对方,这么厉害的术式,为什么传承它的家族没有成为御三家。
得到的答案是没有活到成年的。
连家族延续都很艰难,总是传来血脉断掉的消息。
“但它会一直传承下去,直到那个能够把它发挥到极致的人出现。就像是干涸的沙漠一定要供养出绿色,就像是扭曲复杂的诅咒诞生了纯粹的你一样。”
对方是这么回答的。
“但是会很痛苦吧?”她用手掌摩擦对方粗粝的掌纹。
是锻炼和战斗留下的质感,不像她,无论杀再多的人,手也完美如初。
咒术师不能像咒灵那样从人类的情绪中获得力量,咒术师的咒力来源于自己的负面情绪,越是疯狂的人越是富有力量。
越是强大越是疯狂。
但不过是rou身凡胎,是有着人性的人类,他们太容易太容易崩溃和死亡了。
夏油杰:“……是的,很痛苦。”
无论是堆砌起来的情绪和疲惫,还是无力更改的现实。
“下次感到痛苦的话,要记得对我说出来。”枕叶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你知道的,我很笨,猜不到你是不是在难过。”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