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推开门,是满眼的白色,哪里都是,墙上,门上,匾额上……
杨语声不信云谨死了,直到走到厅堂看到云乐宁和景慕yin才勉强信了,心血上头,直直的倒了下去。
“二嫂!”云乐宁喊道,“叫郎中!快!”
“去京师喊景逸!”景慕yin喊道。
待杨语声醒来的时候,云乐宁告知了她一个好消息……
“二嫂……你有喜了。”
杨语声心中依旧疼痛不已,就算是这等好消息,心中依旧不能将痛苦磨灭,甚至没有大喜之感。
对于杨语声来说,云谨要比孩子重要的多,就算她此刻是一位母亲。
“他与我……”
杨语声说出三字又不想再说,侧过去身去背对着临榻而坐的云乐宁和在近处站着的景慕yin。
“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云乐宁伸出右手重重捏了捏杨语声的胳膊,又唤出了风残扇,慢慢放在了床榻边,退出了门。
云乐宁刚合上门没走几步,房内就传来了杨语声的哭声,那哭声极其惨烈,还伴有几句云乐宁听不懂的话。
“为什么又是这样!”
“我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要如此折磨我们,要害得他失了性命!”
“早知如此,我当初就不该去见他!”
第五十三章
云乐宁怔住在门前,心中黯黯伤怀,惆怅叹息。
景慕yin牵起云乐宁的手,紧紧握住,带着云乐宁去了厅堂。
原本景慕yin是想让云乐宁好好休息,不要再思虑过度引起伤心欲绝,但又想到云乐宁的性子,她是那种认为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便要努力去解决的性子。
所以云乐宁还担心着会有人造反,有伤生灵。
蒋申和邵舟柯此时正在厅堂思虑此事。
景慕yin道出自己的想法。
“那便将消息放出去,再来一出我与阿宁决裂的戏码,那蠢蠢欲动的心总会上了台面。”
邵舟柯道:“引君入瓮。”
“不错。”
景慕yin说完还特地看向云乐宁,两人双眸紧对,“这也是减少伤亡的最好办法。”
就算云乐宁不说出心中所想,景慕yin也都明白。
虽说云乐宁表面上是在和景慕yin等三人商量对策,但实则内心早已提不起任何心思。
云谨的死亡让云乐宁的心口闷闷的慌慌的,什么也没做也大口大口的小心翼翼呼气和吸气,眼泪差点又落了下来。
云乐宁本想隐藏起悲伤过度,拿起最近的茶杯,欲要倒茶。但实在是拿不起来,手用不上劲。
一想到云家血脉目前只剩她一人时,云乐宁的心就开始疼痛,在邵舟柯说着话时又晕了过去。
“我只是与云兄有着发小之情意,我都如此感怀伤心,师妹更怕是难受至极。”
这云家宗长逝去的消息怎么会被藏的严严实实,被云谨一直镇住的各家宗亲早就想争点什么了。
云谨在时,他们什么也不敢做。现在云谨不在了,他们自然按捺不住的。
宗亲们都聚集在了宗长府跟前,说要见云谨。说要见云谨,其实也不过是要证实消息是否真假罢了。
云乐宁道:“二哥一定在走之前做了什么,他一直是做好十足准备的。”
景慕yin道:“可事态依旧是要以最坏的打算去了。”
蒋申道:“也许,云兄做了什么,但被人扭曲了。”
邵舟柯道:“这人,必定不可低估,也许就是云家的最大障碍。”
云乐宁道:“我云家又不是没了人!二嫂也是二哥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抬进我宛平云家的宗长府大门的,现在二嫂身体不适,不宜打发了他们,我亦还在!我也是宛平云家的主人!”
景慕yin看着身穿京师家服的云乐宁本已疲惫不堪,但依旧硬撑着的样子,心里不禁有些堵塞般难受。
景慕yin道:“除了宣州,偌大的赤县神州再无任何一家宗林是能臣服于一名女子的,若他们不服,便我与阿宁一起去,我站在阿宁身后。”
蒋申不应该出现在此处的,但蒋申还是想站在师妹这里,邵舟柯自然也会站在蒋申这里。
就像蒋申自己说的:“怕什么?我自知我的出现,无非是说整个南阳都支持师妹做主罢了,我亦是如此想的,自然也不怕如此做了。”
宗长府的大门打开,云乐宁挺直腰板走出大门,接见各位宗亲长辈。
云乐宁简单行了江湖之礼。
“宛平云家三小姐云乐宁,见过各位前辈。”
云乐宁没有换下那蓝白相间的家服,使得说出此话,在场的各位还是比较疑惑的,按理各位应该行礼,但无一人屈膝。
“怎么?自家小姐各位都不记得了?”
蒋申边说着边从府内走出。
这些个宗亲们本就不服,怎会因为一个外族宗长的话就乖乖放弃夺权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