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清卡了壳,她该怎么说,秋祭大典殷尤在剧情中是会遭受重创的,她该怎么解释这一切她是如何知晓的。
她的沉默和思索殷尤看在了眼里,他觉得心内一团烈火在烤灼自己的心脏,这种灼痛使他心内不住的泛起暴戾,他几乎想要立刻冲进宫去,将顾钰斩于剑下平复这场灼烫的怒气。
殷尤看了一眼凝眉无言的沈幼清,转过身朝四季苑外面走去。
沈幼清看着他的背影,喊道:“殷尤。”
殷尤脚步未停,沈幼清心里充满委屈,第一次觉得只有自己才能知晓未来剧情发展的设定如此糟糕,殷尤这种每天都胡思乱想的性子也令她气恼。
她又气又急,朝着殷尤离去的背影大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殷尤!”
殷尤本来打算就这么往前走,他不能被一个心放在别的男人的身上的女人一直牵着鼻子走。
但是他听见了沈幼清那声大喊背后的颤抖,他的脚像是挂了沉重的铁球,无论如何都走不动了。
他终究还是停了脚步,微微侧头看向沈幼清,沈幼清一时有些鼻酸,轻声呢喃道:“我没有理由,我给不了原因。”
殷尤垂眸,就要转身离开,他告诉自己再也不要轻易相信她的花言巧语,沈幼清连一个欺骗他的理由都不给出,他就一头脑子发热按照他说的做。
明明他在朝堂混迹许久,然而还是被沈幼清低劣的骗术给欺骗的头脑不清楚。
他逼着自己狠心离开,却在转弯之际听见沈幼清接着道:“你愿意相信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吗?”
他心道,他不会再被骗了。
*
厨房里刀落在案板上的声音一下又一下,砰砰的听的人心惊。
阿葵心惊胆战的走到她身边,小心翼翼道:“姑娘,你在做、做什么?”
沈幼清一边将手里的菜刀邦邦的砍下去,一边面无表情道:“切菜。”
阿葵默默看向沈幼清手里的豆腐,深深觉得沈幼清对于一个柔柔弱弱的豆腐大可不必如此。
他察觉到沈幼清心情似乎不甚美好的样子,但鉴于沈幼清这几天实在情绪古怪,阿葵也拿捏不准到底怎么宽慰才好,只好用了最通俗好用的万能句式,“沈姑娘,别太念着不开心的事情了,想想有什么好的事情吧。”
沈幼清又是哐的一大刀落下,冷漠道:“好事啊,有一个脑补帝最近可能就要死了。”
阿葵:“……”
他觉得闭嘴给沈姑娘一个冷静的时间也许是更好的主意。
沈幼清目光严肃的盯着面前的油锅,不允许自己胡思乱想一分。
她看着豆腐被煎至金黄,有些地方还能看出原先白嫩的外皮,看着看着脑子里回忆起很久之前她抱着恶作剧的心思给殷尤做过炸臭豆腐。
那时她也没什么生死攸关的大烦恼,每天发愁的就是怎么继续扮演一个无脑女配给沈宜年找茬,发愁怎么赖在殷尤身边刷任务时常。
她当时心里郁闷,就下了心思一定要让殷尤也不那么快乐,每天吃自己做的还要自己厚着脸皮找一些趣事逗他开心。
不知怎么的,她就想到了臭豆腐,她认认真真的把每一块豆腐都考的金黄娇嫩,比如今还要认真……
打住!
沈幼清黑着脸,将切好的鱼rou和辣椒姜丝等配料一起倒进油锅,把那堆豆腐彻底盖住,接着放在一起烧炖。
她双眼直直盯着锅里,阿葵在一旁忍不住瞟了一眼又一眼,心里嘟囔着刚刚沈幼清还一脸怒气心不在焉呢,怎么忽然就这么认真,生怕有一点点的失误。
鱼rou被炖的到位,慢慢的往外浸出rou汁来,锅中清水慢慢变得纯白了起来,浓郁而香醇,辣椒和姜丝也慢慢的被煮出味道,锅中的鱼汤慢慢的颜色丰裕起来。
沈幼清心道,鱼rou和清水都能很好的融入在一起,变成浓郁醇厚的鱼汤,怎么她和殷尤就不能好好交流呢。
于是阿葵又惊异的发现,刚刚还片刻不敢放松的沈姑娘,转头就把鱼汤放在锅里不管不顾只愣着发呆了。
阿葵:……老板心,海底针。
沈幼清发现她和殷尤似乎彻底陷入了冷战,沈幼清这几日去见沈清濯的时候,一次都没有碰见过殷尤,想起之前她一去就能“碰巧”撞见殷尤的样子,心里意识到大概殷尤在躲着她。
她心里说不出的憋屈,一边觉得殷尤实在不识好歹,自己明明是帮他,他却拐弯抹角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
但理智又告诉她,殷尤的反应不算过激,除却认为她在为顾钰谋前程有些奇怪之外,其他的怀疑都在情理之中。
任谁发现自己一直真心相待的人忽然求情说让她给一直不对付的人一个机会,还以为另有计划,结果对方连一个理由都说不出来,换谁谁不生气。
沈幼清叹气,她最近一直忍不住用最坏的情况来猜测剧情,会不会殷尤本来没心思,结果前几天被自己这么一气,反而去了秋祭大典做些什么,最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