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燕冢心中讽刺更甚。
于是他又一字一句将那日听到的东西说出,语气里浓重的恶意不加遮掩,却说不清到底是冲着谁的:“公主殿下那日说,自己是个倒霉蛋,来到这大寿,遇上了臣——”
他讽刺地笑笑:“现下臣不过是在满足公主殿下的愿望罢了,公主殿下又生什么气呢?”
像是被他戳穿了最后一层遮羞布,明皎神情怔然立在原地,而后问道:“然后呢?”
燕冢指节绷紧,垂眸:“还有什么然后?”
“既然已经知道这一切,难道我还要继续留在你身边当条狗吗?”
“——所以你就走了?”明皎不可置信道,“所以你听我说了那些之后直接就走了?”
见她仍是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燕冢心中最后那一丝期待也散去。
——原来连一句解释都没有的吗?
心脏像被骤然摔落谷底,又像是被拉扯至深渊,浸泡在一片腐蚀的苦水之中。他倏地沉了脸色,一言不发便要拨开明皎离去。
“等等!”明皎两步追过来,在假石山前头伸手拉住他。
燕冢极力压抑着情绪:“公主殿下还有何指教?”
明皎问:“所以你现在决定和我桥归桥路归路?”
“是。”
“从此把我当一个陌生人,甚至是仇人看?”她补充道,“毕竟你有多讨厌皇室我也知道的。”
“是,”燕冢有些不耐烦地答道,“公主殿下问完了吗?臣还有事……”
“——那你趁我睡着的时候偷偷亲我的事怎么算?”
原本未尽的话语陡然停住。
燕冢目光里带了不可置信看向明皎,片刻后又强装镇定道:“臣不明白公主殿下的意思。”
明皎尾音上扬:“你不明白?不明白的话没关系啊,我可以再给你回忆回忆那天的细节——嗄,好像是我被罚跪的第二天吧?那天早上我正好迷迷糊糊醒了一阵,没来得及睁眼呢,就有一个家伙……”
燕冢:“够了!”
明皎从善如流地换了个话题:“——所以,你真的不喜欢我吗?”
燕冢脸色风雨欲来,指节不自觉蜷紧成拳,理智疯狂催促着他离去,脚下却仿佛生根,目光也死死盯着那个笑容狡黠的少女,仿佛一头等待狩猎的孤狼,只等合适时机便可将猎物捕捉、撕扯、生吞入腹。
而那已经被瞄准的猎物似乎丝毫不觉,仍在滔滔不绝地说着自己的理论分析:“按照你的性格,要是真的对我没有一点意思的话,凭我知道你这么多秘密还有这个公主的身份,我现在尸体应该已经在太池底下都烂了才对,可你看我现在什么事都没有,还活蹦乱跳……”
下一瞬燕冢直接上前揽过明皎腰肢,将人抵在假石山上。
压缩到极致的情绪在此刻猛然爆发,冲动汹涌而来,瞬间挣破所有理智的束缚。
他低头看向一脸错愕的明皎,恶狠狠地答道:“是,我就是喜欢你!”
原以为应是水到渠成的剖白,却在此时成了垂死前最后的挣扎,仿佛是要完成什么既定的仪式,哪怕处处充斥不甘与绝望。
此刻他神情Yin郁,那双清冽又黑白分明的眼睛全然被墨色晕染开,唇边笑意更是潋滟到极致:“说起来公主殿下既然知道臣的性格,知道臣会以如何狠辣的手段对付自己的敌人,想必也应该知道,臣若得不到心爱之人会有怎样的反应吧?”
小姑娘被困在他怀里,说话的声音都颤颤巍巍:“强娶、强上、强制?”
燕冢:“……?”
他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竟然从对方的声音里听出一丝诡异的兴奋。
他发了狠地低头要去吻明皎,却在唇瓣即将触碰的一刹那顿住。
而后近乎狼狈地扭开头道:“若是还知道保护自己的话,以后就离我远点。”
他声音喑哑:“虽然不是很愿意承认,但你说得并没有错……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你若是以后还想安安稳稳地嫁人,就不要再靠近我了……不然,我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哪怕知道这从头到尾只是她为了活命而设下的一场骗局,他到底还是不忍伤她。
因为付出的心动和喜欢都如覆水般难收,他甚至不敢在她面前提那个爱字。
可笑他还曾为母亲虚幻缥缈的爱情感到不值,认为那个男人从来没有回报她同等的爱重,可等这些轮到他自己身上时……
燕冢终于松开对明皎的桎梏,又退开一步:“以后不要来找我了。”
说这句话时他撇开眼睛,只怕自己再看下去便会忍不住心中膨胀的恶意与欲望,做出一些……不可挽回之事。
“不然,你以后会恨我。”
明皎却在此时踏出一步,伸手环住燕冢脖子,踮脚便吻了上来。
作者有话说:
燕冢:自我脑补苦情剧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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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被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