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冢道:“知道二皇子不安好心你还要去?”
明皎略地吐下舌头:“我看你也有不少事瞒着我,这不是体贴你,给你独自消化的空间吗?”
燕冢:“……”
他语气古怪道:“若说瞒事情,你的秘密才是最多的吧?”
虽然对她的来历有所猜测,可这背后的可能性太过玄幻,燕冢至今都有些不敢相信。
明皎也沉默下来。
半晌她才跳脚似地反应过来:“以后不准拿这个来说事!”
她要是被绑起来活烧了怎么办!
燕冢唇边勾起笑意:“彼此彼此。”
明皎道:“总之,你记得我之前说过的——没事不要胡思乱想!”
燕冢沉默片刻,方才问道:“……你相信明宇说的话吗?”
相信他说的那些狼子野心的揣测吗?
明皎想也不想回答:“男人的嘴放屁的鬼,我信他个鬼啊?”
什么充满野心渴望皇位呢,就算在《青云》里,燕冢身为一个可凭一己之力团灭大寿皇室的存在,也没见他登基啊!
更何况如今真实地走进这个世界后,明皎才开始更深刻地明白他的喜怒哀乐。
不只是他,更是这里每一个人。
他们从来不是什么存在于二次元的纸片角色,而是活生生的、有自己想法和命运的,人。
明皎从来以这样的眼光看待世界,此刻便没了任何偏见,更不会去信明宇这种Yin狠角色的哪怕一个字。
她是笨又不是瞎!
不过很显然她刚刚的话还是刺激到了燕冢。
因为对面人已经表情古怪道:“男人的嘴……”
恕他修养不够,后半句话确实说不出来。
明皎这才反应过来:“不包括你!”
然后燕冢面色更沉。
他手指充满危险性地往明皎颈后抚去,嘴角却倏地扬起弧度来:“皎皎,你能再说说,刚刚那句话的意思吗?”
明皎:仿佛被捏住了命运的后颈皮。
此刻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嘴快之下说错了什么,连忙解释:“我就是嘴快!不是那个意思!”
燕冢嘴角的弧度又扬起些许:“哪个意思?”
明皎:“……”
完蛋,她是不是说不清楚了?
她皱着脸看燕冢半天,而眼前人面上笑意也跟着越发潋滟:“想不出来,嗯?”
明皎突然一句话不说踮起脚一口啾上去!
燕冢整个人登时怔住,连有一下没一下摩挲明皎皮肤的手都顿在半空中。
明皎道:“现在你懂了吗?”
她咻地一下从燕冢怀里蹭出来,逃之夭夭:“那个我手好脏啊,我先回去洗洗!”
燕冢刚回过神,还没来得及把人逮回来,不远处又响起一位官员惊喜的喊声:“燕大人!原来您在这里啊!”
那官员连忙走过来汇报:“下官正急着找您呢,刚刚太常那边……呃,您衣服是不是脏了?”
雪山地寒,燕冢今日罩的一件藏青的大氅,上有一对仙鹤刺绣,原是极耐脏的颜色,不过此刻那雪白仙鹤的头上赫然印着一个半黑手印。
而这手印是怎么来的也无需多想——刚刚明皎往他怀里扑的时候蹭上去的。
燕冢唇角浮现一抹无奈笑意:“不小心弄上去的。”
他扫一眼那被弄脏的图案,可能是明皎的手已经在明宇身上蹭得差不多干净了,这痕迹不细看的话倒也不明显,若是再回去折腾换身衣服,怕又得耽搁不少时间。
太常又为九卿之首的机构,平时不参与政事,此刻这祭典种种却又极为重要,事情并不容耽搁。
于是仅仅沉yin片刻后燕冢便道:“无妨,先处理正事,太常那边怎么了?”
那官员面色八卦中带着焦急,他闻言便是一个激灵:“是!是太常下面的太卜和太祝属官那边……”
等等,刚刚明皎公主是不是从这里离开了?
……
第二日早晨的时候便有一场祭礼,皇室成员尽皆需出席,另外有些德高望重的宗室长辈,也有资格前来。
明皎被迫起了个大早,打着哈欠被润润从被窝里挖出来洗漱,又换上一身礼服,才出了门。
作为一个不封建迷信的现代人,她看整场仪式只觉得无聊,幸好这只是一场小祭,她不用亲自下场,只需要坐在椅子上维持端庄神态,看太祝的祭司在前面跳大神就可以了。
明寒漠坐在最前面,面上尽是一个帝王的威严与得意,哪怕寒风吹得他咳嗽,也不忘保持那种天子威仪。
明皎只无聊得想数蚂蚁——哦,这里没有。
等整个仪式结束,太卜令又匆匆过来,似乎是要汇报些什么。
这朝堂上的事与明皎一向无关,她打着哈欠起身准备回去补一觉,冯微月见她这般惫懒样子,恨铁不成钢地敲了明皎一下:“注意仪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