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皎身体rou眼可见地一僵。
她看向钱巧曼,慢吞吞问:“阿曼,你房间能不能再住一个人?”
钱巧曼:“?”
明皎一本正经道:“我刚刚夜观天象,突然觉得你房间紫气东来,是块福地,所以今晚想借你这里住住,就不走了。”
钱巧曼:“你觉得呢?”
明皎反问:“我可是预言过五星连珠异象的福星,你不信我?!”
钱巧曼:“……”
那侍女不安地道:“丞相大人还说,要是长公主住在这里不走的话,他就也顺道拜访一下老爷,说不准一高兴了,也在这里住个三五晚……”
明皎一下子跳起来:“他这是对我赤-裸裸的威胁!”
“那你现在……?”
明皎语气凶狠:“我现在就去见他!”
钱巧曼:“……噗嗤。”
她悠悠往椅子上一靠,轻飘飘道:“那我便好走不送了?”
明皎假装没听出来钱巧曼看热闹的语气,气势汹汹朝门外而去:“不用送!”
燕冢正等在钱府之外,他一身淡青衣衫,看着不像是权倾朝野的丞相,反而更像是一外出踏赏的清贵公子一般。
明皎出来时眼睛不可遏止地亮了一下,但随即就变成了不爽。
她虎着脸走过去,硬邦邦开口道:“我说了这几天都不想看见你。”
燕冢眼底闪过丝笑意,他道:“钱府喜事,我也当来送一份礼,不是吗?”
明皎问:“那你把我叫出来干嘛?”
燕冢道:“接你回府。”
明皎:“你接我回哪门子的府?我又不住你府上,还是你当我没马车的?”
她说完气冲冲就要走,燕冢倒也没有伸手阻拦:“我刚刚让你的车夫先回去了。”
明皎:“?”
明皎:“!”
她猛地刹住脚步:“你搞我?!”
燕冢眼底笑意更深:“长公主殿下也可以选择徒步回府。”
明皎还真有如此考虑的样子,然而很快燕冢就补充道:“我与你一道就是了。”
明皎:“……”
坐马车回去和走路回去,哪个更快她还是清楚的,是以在短暂思索后明皎便做出选择,咬牙切齿看向燕冢:“你赢了。”
而后动作麻利地爬上丞相府的马车,选了个极靠边的位置,且一坐下就扭头看向窗外,以实际行动彰显自己的不满。
燕冢上来后便见她一副气鼓鼓的模样,有些无奈:“还在生气?”
明皎唰地扭回头:“难道我不该生气吗?”
马车已经开动,她想起车夫就在前头,有意压低了声音,但语气里仍满是羞愤:“那天你居然那、那样!”
燕冢一笑:“哪样?”
明皎不自觉打了个哆嗦,但仍相当理直气壮地指责:“你、你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把我扛走!”
她越说胆子越大,到激动处时还拍打起了坐垫:“你让我长公主的面子何存!丢脸!太丢脸了!”
见明皎一副振振有词的样子,燕冢唇边笑意倒是潋滟起来。
他问:“那日你是干什么去了?”
原本说得情绪激动的明皎一瞬间消音。
她梗着脖子道:“我、我欣赏人体美学!见识见识民间的不同风景不行吗?”
燕冢:“什么风景要进那秦楼楚馆里见识?”
明皎想也不想反驳:“那么多风情万种的小姐姐还不算风景吗?而且我听说他们那儿还有小倌,也是一等一的俊俏!”
燕冢:“小倌?”
明皎:“我、我就看看还不行吗!”
燕冢没说话,只以愈发深邃的眼神回答明皎,到底行还是不行。
他原就是极具攻击性的容貌,加之久居上位,更添一份凌厉。是以明皎在燕冢的目光下坚持了几秒钟就败下阵来,颓丧地垂下头:“这里是我过分可以了吧?”
下一秒她又灼灼抬起头来:“但你怎么会在青楼?!”
燕冢声音淡淡:“那家青楼是步氏产业。”
也是他麾下暗线之一。
是以哪怕明皎特意扮了男装,早就看熟她画像的鸨母还是第一时间认出明皎的真实身份来。
再然后就是一套上报流程,得到消息的燕冢速速赶来,黑着脸把明某人当场扛走。
揪小辫子失败的明皎还不肯放弃:“那你之后、之后还那样我!那个怎么算?”
燕冢面上笑容不变:“哪样?”
这下明皎说不出来话了。
还能哪样?收到消息把人扛出青楼的燕某人没控制住自己的醋意,两个人在马车上差点擦枪走火了一把,虽然最后他还是极君子地克制下来,但也完全足够让只是理论老司机的明皎——
“流氓!!”
她愤愤骂道。
燕冢则悠悠反问:“那我们便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