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欢:“……是。”
看样子太后娘娘这也是被逼得不耐烦了啊。
这头明皎人已经出了太后宫,润润才回过神来地问道:“公主,您是不想要成婚吗?”
今天这两出对话她都听了个七七八八,迟钝如润润也感到疑惑起来。
明皎声音轻快回答:“没有呀。”
润润迷茫地一滞:“那?”
明皎道:“害,这种事情哪里能女孩子主动呢?”
润润:“奴婢看您平时都挺主动的?”
明皎:“……”
“回去的路上你不要再和我说话了。”
润润急忙道:“奴婢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说。”
“您明日就启程去栖雁山,也没给燕丞相主动的机会呀?”
明皎脚步一顿,声音凉凉:“你忘了我最后和他说的什么了吗?”
润润:“让燕丞相写不阻拦您去青楼的保证书?”
“那你觉得以他的性格会写吗?”
润润连忙摇头。
上次公主去青楼被抓回来嘴巴都肿了好几天呢,燕丞相肯定不会准她再去的!
“所以——”明皎语气无比认真地道,“我要趁他回过神找我算账之前,先去栖雁山避避风头。”
她掰着手指算道:“现下朝中事多,他必然不可能抽出时间去栖雁山,现在离阿曼大婚还有近一个月,我到时候再回来,他气肯定就消了,还能顺道避个暑,这不是一举两得吗!”
润润当即恍然大赞:“公主殿下真厉害!”
——显然这两人并没有想过,有些气不是时间久了就可以消下去的。
尤其是在男人吃醋的时候。
从宫里回去后明皎也没有把这番话再说出去,她只是叮嘱听雪加紧收拾行李,又让碧秋去找专门的工匠,务必要在钱巧曼大婚前打出一套首饰来,当正儿八经的新婚礼物。
再然后她就无比潇洒地启程去了栖雁山,玩了大半个月才返回洛京,将将赶上钱巧曼的出阁宴。
给新娘子添妆时她拿出那套首饰,还顺带夹赠了那日没能送出去的人体艺术图——当然,这种“小惊喜”她是不会告诉钱巧曼的。
出阁宴的第二日便是婚礼,婚宴主要是在聂府上举行。
为了不抢新人的风头,明皎今日特意选了套不那么艳的衣饰,月白色罗裙,上有暗金色丝线所绣纹饰,妥妥的低调奢华有内涵。
稍稍有些奇怪的是,明皎回来的这两天,燕冢都没有来找过她。
说实话快一个月不见,明皎心里也不是不想他的,但对方都没过来,她也得稍微矜持一点对吧?
而且聂茂彦和钱巧曼成亲,燕冢应该也是会参加的。
抱着这样的心思,明皎也便乘了马车出发。
聂茂彦如今是朝中新贵,钱巧曼更是当今皇帝的表姐,又和明皎是好闺蜜,这场婚宴自然办得热热闹闹,朝中不少官员都来参加,再算上那些家眷,人数竟还不少。
明皎到的时候受到了相当热烈的欢迎,不谈别的,单说她现在镇国长公主的身份,皇室唯一成年血脉,就比以前值得巴结多了。
聂茂彦见明皎到来也来迎接:“见过长公主殿下。”
明皎点了点头,似是威胁般凶巴巴道:“让你这么轻松娶到阿曼算是便宜你了,要是你以后对她不好,小心我饶不了你!”
聂茂彦闻言倒是认真承诺下来:“长公主还请放心。”
他又往明皎身后张望:“……丞相大人没和您一起吗?”
明皎拉下脸:“没有。”
她气哼哼地往里面走,连忙有侍女引她去往贵宾席。
稍微吃了些东西垫肚子,明皎有些嫌弃这大厅闷,干脆从侧门出去到小花园里吹风。
还没转完一圈呢,就听见身后有人温声喊:“长公主殿下。”
明皎转过身去,打量片刻:“你是?”
来人是一年轻男子,一身淡青锦袍,头戴玉冠,配合那刻意拿捏后的温润声线,倒也能勉强称得上是个翩翩公子。
只可惜整个人都透露出一种刻意,连燕冢的半个脚指头都比不上。
那公子朝明皎福身行礼:“见过长公主殿下,在下程煜,家父程木阳,乃新任的太常掌故。”
原先的太常掌故乃二皇子妃沈之荟的父亲,老实说最后明宇造反和沈之荟没有多大的关系,但逼宫造反乃大罪,最后那沈掌故也被牵连,丢了官位,流放去了雍州。
这程木阳便是顶替他位置的后继者,不过人已经一把年纪,才华水平就摆在那里,若是没有更强的大腿支撑,他的官位也差不多就到这里了。
不过这其中的弯弯绕绕明皎是不明白的,是以她只是疑惑地歪了歪头:“太常掌故?不认识。你?我也不认识。”
以她贫乏的记忆力,连太常掌故是干嘛的都记不住。
程煜闻言僵了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