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回头去看地上的两个人,看清两个人的状况时脑子里嗡的一声响,身体僵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施泗反应极快用胖胖的身体挡住了江嫱和鲍芃芃的视线,把两个女孩儿往门外推,一把将门关上了。
他脸色发白,有些手忙脚乱的在屋子里找着电话,强作镇定嘴里念念有词道:“电话呢?电话在哪儿!”
“报警、我要报警,叫救护车!”
施泗握着听筒的手都在抖,指尖发颤地摁着数字键,眼睛发红地盯着地上倒在血泊里一动不动的余光霁。
明明知道来晚了就是来晚了,现在做什么都是无济于事,但他还是不敢相信的,举着听筒一遍又一遍地拨着求救电话。
简蠡还在尽力维持着理智,把疯了魔一样的徐独军五花大绑的绑在了地上,不会再造成什么威胁后,才走过去脱下外套轻轻罩在了易清危身上。
他想要帮她解开绑住手腕的腰带,易清危下意识往旁边瑟缩了一下,眼神惊恐且防备地看着他。
简蠡伸向她的手一顿,眼角有点红,“……清危。”
外面的鲍芃芃被刚刚的一幕吓得一时腿软,整个人不受控的往下滑,江嫱连忙把她捞了起来,脸色一样的苍白。
鲍芃芃反手抓住江嫱的手臂,声音发颤地摇头:“江嫱,我刚刚看错了对不对?为什么余光霁会浑身是血,小清危她……小清危她……”
“我一定是看错了!看错了!”鲍芃芃胸口剧烈起伏着,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带着哭腔扑进江嫱怀里,整个人发着抖,“我害怕……江嫱,我好害怕!我们明明是来陪小清危过生日的,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江嫱勉强支撑着鲍芃芃,没什么力的往后退了一步,靠在墙上仰起头看着天花板,眼神发空,大脑一片空白,眼角缓缓滑下了一行清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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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是不肯开口说话吗?”江嫱看着靠在床头,神情麻木迟钝,脸上血色全无的易清危,问身边的医生。
已经过去三天了,她还是这副状态。
医生摇摇头,“她现在对周围的事物感觉迟钝,有强烈的恐惧感,这是刺激性失语症属于急性应激障碍中的一种。她这并非先天性语言障碍,而是后天受到了大的刺激才导致拒绝与外界沟通,出现这种状况,是一种本能的自我保护。”
江嫱闭了闭眼睛,重复着这段时间她重复了无数次的话,“可是我听见她说话了,她一遍遍叫着那个人的名字,她明明会说话了。”
医生看着床上本该朝气蓬勃,连通往未来的路上都该铺着厚厚红地毯的少女,此时却如一潭死水般黯淡无光。
听说她们才高考完,这女孩儿考的非常不错,却在高考完没几天,还在18岁生日当天遇上这种事。
怎么能不令人扼腕叹息。
越看越觉得可惜,医生轻轻叹了口气,语气温和缓缓道:“如果之前就是因为受了大的刺激才导致不会说话,那么这一次可能也是受到了同样程度甚至更为严重的心理创伤才刺激出了语言的本能反应。这种情况下,她要么就此会说话了,也可能伤害的叠加下……”
医生迟疑了下,还是如实告知,“彻底丧失语音功能,再也不会说话。我看她目前这种状况,很遗憾,偏于后者。”
江嫱还是不敢相信,失神的喃喃低语道:“怎么就再也不会说话了呢?”
医生看着她,解释道:“也许是这一次的打击,对她而言,比上一次更甚,她再也没办法自己走出来了。”
走不出来了,再也走不出来了。
江嫱拖着身子走出病房,外面鲍芃芃还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安慰着老泪纵横的聋哑婆婆,见她出来了,赶忙站起身问:“怎么样?”
江嫱摇摇头,“除了她自己,没人帮得了她。”
“她自己?”鲍芃芃低下头,没一会儿就红了眼眶,再抬起头时声音里带着哽咽,“她自己怎么可能走得出来!她那么那么喜欢余光霁!还亲眼看见……”
鲍芃芃顿了下,终是不忍心说出来,他们都已经够难受够接受不了了,更遑论易清危。
简蠡联系到了余秋洁,等她回来一起处理完余光霁的后事,余秋洁在这时候显得格外平静,除了刚开始得知消息时掉了几滴泪。
全程都跟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她提出要去医院看一眼易清危时,简蠡还有些迟疑,他不了解余秋洁,不知道她想做什么。
怕这个失去儿子的女人,一直都是在强撑着,在看到儿子为之丧命的女孩儿时,会再也难以自控。
余秋洁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一件件整理着余光霁的遗物,淡淡道:“我不会埋怨她,说起来最先害了小霁的是我才对。我就是想看看他的选择,看看他守护的女孩儿是什么样的。”
他们在病房外等了一会儿,等里面的警察问完问题录完口供出来后才进去。
这次的负责人还是老邓,看到简蠡时他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深深叹了口气,“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