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装生气的笑骂说:「你真的很讨厌耶,说那麽多就是跟我炫耀你男友喔,小心我挑拨离间把他吃掉。」
该不会我再不长进小安就要跟我分手了吧?
杨裕转达小安的话让许宗毓紧张起来,的确自己几乎从毕了业就像个米虫窝在家里,但是如果不是因为疫情,他可能也能找个外头销售员的工作,这下可不妙。
许宗毓不想这麽逊就被分手,而且看见杨杨传来小安去工作上班跟同事的照片,为什麽一间游戏公司女生那麽少,男生多到不行。这样不再北部的他很吃亏,自己得好好振作一下!
回家嗑掉大碗乌龙面和冰箱的可乐,许宗毓决定要参加那工作坊的邀约。现在他什麽都不会,能搬得上台面的技能就只有拍片。他决定去北部透过杨裕跟那资方见面。当天,由於对方老板全程像是许宗毓的粉丝一样,所以表达很多他希望和许宗毓合作的意愿。
这是一个免费参加的纪录片工作坊,虽然是免费的,但需要举办一个线上成果发表。让大家投票出自己喜欢的影片。工作坊的主题是「镜面人物」,主旨是:拍摄一部关於周遭人物所隐藏不能提起关於自己的另一个面向,半小时以内的短篇纪录片。这主题意外的跟许宗毓过去想探讨自己父亲的过去不某而和,也没什麽不答应的理由。
「你应该早就决定主题了吧。」很久没碰面的杨裕说。
「我还没有决定。」许宗毓说,但杨裕表示:「你不如就直接问你爸?说不定理由很单纯,像是我知道很多现在的网黄拍片都是为了钱,一堆台湾女生拍片也都是这样,想红、想有钱。你看你爸到现在脸都没有老,说不定当时去日本也是想艺人被骗而已。」
「我说我还决定……我会再想想……」许宗毓说进到了高铁站。
几天後的某日,许宗毓的父亲许胜益再人较少的时段出门慢跑回来,洗完澡就见到意外早上出现在客厅的儿子,正架着什麽东西。他用毛巾擦乾自己身上的水珠,只穿着内衣内裤就走过去看自己儿子起了个大早在客厅干麽?就见到一台录影机。看见镜头那黑大圆型透光面,让许胜益皱了眉头,回头看到儿子组装好後的第一句话是:「你买这个要干麽?」
「这是跟我朋友租的,就那个大我两岁的豪哥有没有,他後来开了间摄影工作室,可以让人租借器材,他知道我要拍片算我便宜所以我就租回来用。」
「喔……」没多说儿子什麽,许胜益走去开冰箱打开整罐牛奶就直接对口喝。喝完进房间穿好衣服短裤人就走出来,就看见客厅被架好灯光、摄影机跟收音器,连毛茸茸的防风罩都用上,许胜益拿着手机觉得莫名其妙的坐到沙发上对着儿子宗毓说:「把客厅搞成这样,你是要拍什麽?」
「好,开始。」许宗毓调整好镜头对准父亲,远处还架了一个可以拍到沙发全景的摄影机。然後坐在自己父亲旁边,反覆的吸气吐气、吸气吐气让他父亲感到莫名其妙,最後终於许宗毓鼓起勇气转头跟他父亲说:「爸,我有话想跟你说……」
我现在要拍你,这是我新的电影创作。
一听到儿子说完,许胜益看着宗毓的脸,然後人直接起身离开。
「欸?欸欸欸!爸,不要这样!我是很认真的。不是跟你开玩笑」许宗毓看见直接离场的父亲追了过去。许宗毓人挡在父亲前,这时做为单亲父亲的许胜益在儿子成年後两人第一次相隔那麽近,没想自己儿子身高已经和他差不了多少。
高中的时候就觉得他会再继续长高,没想到现在已经跟自己一样大只。虽然很不想去知道儿子到底为什麽要拍自己,但许胜益还是跟自己儿子宗毓回到沙发上。看到儿子又去调整摄影机,做为父亲的他突然就忍不住开口:
「我还没有同意你可以拍我。」
听到父亲这样说许宗毓回头看向父亲,许胜益说:「在拍摄前好好跟被摄体说明拍摄的原因是基本吧?你不是学电影的,怎麽连这种常识都没有。」
「是这样吗?我想说你是我爸就不用管这些……」许宗毓回到,态度有些轻浮让身为父亲的许胜益很火大对他指责说:「不管是认识的朋友还是家人,这都是基本导演该有的态度,你这种态度就算不是导演只是场上一个助理在职场都会被骂到臭头。懂不懂?」
「爸……」这时许宗毓默默调完镜头回到父亲平行,另一边的座位。
对他父亲说:「你果然很懂怎麽被拍,还有拍素人时该注意什麽样的基本。」
听到儿子宗毓说出这些,身为父亲的许胜益明显感觉到不对,看向坐在身边的儿子。此刻面前的许宗毓不是那个每天睡到中午被自己念的孩子,而像是换个人一样露出计画通过的神情,像是发现到猎物痛处的猎人般。
这个模样好像谁?许胜益瞬间联想到一个过去在那平假名片假名交错中间家着汉字的城市里,在泡沫经济爆炸後日圆疯狂贬值失业率不断飙升的年代,一个有着秩序和混乱共同存在好像就像叛逆的少年郎一样。对,他就像是那时候的日本,穿着浮夸花外套、里面却是有着奇怪文字的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