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皇叔怎么来了?”孟溭蹙眉。
“是我让他来的。”玉临瞅了一眼雨霏,战战兢兢的对孟溭说。
“自己犯了错要让老父亲代为顶罪吗?”孟溭怒问。
“求溭王放过临儿,他刚归家不久,是我教子无方,您不是一直再寻这最后一片莲瓣吗?若您答应放过玉临,我就将这莲瓣赠予皇上。”熙王爷从袖子掏出一个小盒子,雨霏看着竟有几分眼熟,像是孟昱曾送她的那个盒子。只是那盒子被她随手丢在了一边,从未打开过。
“果然被你拿去了。”孟溭眼睛一亮。
“我说怎么春竹没有找到这盒子,原来是被你拿去了。”玉临脱口而出,突然想到自己说错了话。
“你说谁,春竹?”雨霏冷笑一声,指着孟溭道:“原来,春竹也是你的人。”
“玉临,到底怎么回事!快说!”孟溭一把揪起地上的玉临。
“皇上,玉临对您一片衷心,您真要为一个女人……”
“快说!”孟溭已经掐住玉临的脖子。
“那你就杀了我吧!”玉临突然哭了。
“想死,没这么容易,把知道的都说了,不然……”孟溭压低了嗓音,“就将你送去蛇狱。”
“我说,我说!”玉临听到蛇狱脸上都变了,“玉临说完恐难活命,念在玉临对皇上忠心耿耿的份上,求皇上赐玉临一个痛快的死法。”
“朕答应你!”孟溭将玉临丢回地上。
“玉临是想要杀了叶雨霏,您刚登上皇位,就要立她为后,她不配!她本就不该回来!春竹给她下的情殇之毒太少了,竟让她现在还活着!”
“情殇之毒!”孟溭闻言大惊,他隐约记得那是一种禁忌之毒。
“春竹不会无故给我下毒,快说,到底是谁盼我死!”雨霏盯着玉临道。
孟溭瘫坐在玫瑰椅上,他曾怕孟昱和雨霏假戏真做,寻问西鯪,西鯪说有一种药名为香销散,可以让人周身乏力,软软弱弱犹如病了,不能侍寝,她们青楼女子哪天想偷懒了就会偷偷服用。他信以为真,可是,孟昱对雨霏的饮食格外用心,想要下药很难。西鯪对他说,春竹是她的妹妹,如果他愿意,她即刻安排入宫给雨霏郡主下那香销散,保证神不知鬼不觉的让雨霏周身疲乏孟昱无法碰她。是他误信了西鯪,春竹给雨霏下的不是什么香销散,竟是,情殇之毒。好歹毒的女人!
“是西鯪吧!”孟溭失魂落魄道。
“竟是她!是吗?真的是她吗?还是你?”雨霏的眼泪划过脸颊,她感到一阵气闷,行至殿外,天空的雪竟停了。
“不,不是这样的!“孟溭跟随雨霏行至殿外。
“还能怎样?”雨霏看着无比陌生的孟溭,这一世他几乎杀掉了所有待她好的人,也害了她。
雨霏看着此时悲痛欲绝的孟溭将头埋在雪中,心竟然不痛了。
“对了,你的母妃没有死,我在涑安国遇到了,她与一个涑安男人生活在一起,她让我告诉你,她很幸福。“雨霏将一个玉簪递给孟溭。
“她在涑安国。“孟溭只是淡淡的说着,好像他很久就知道了一样。
“你不问问她是怎样去的涑安国吗?“
“不想知道。“
“是孟昱,他误听到了赐死你母妃的密旨,在我母亲的剑下救了她。那一夜,我母亲奉命去追杀背叛天漠的贵妃,她接到的命令是杀无赦,但她与贵妃情同姐妹,迟迟不忍下手,恰巧遇到追逐千里假传圣旨的孟昱,他小小年纪,却心怀慈悲,而你呢?我的母亲虽然知道皇帝不会赦免贵妃,但她还是放了她。也是那一天,他们连在了一起,母亲与孟昱约定,待我长大成人,将我嫁他为妻。以我来守护这个秘密。”
“不可能!”孟溭猛地拍去一脸的积雪。
“事实如此,不是他抢了你什么,是你一再的抢走本该属于他的东西。”雨霏的声音有些飘渺。
“我没有!”孟溭嘴硬道。
“我要走了。”雨霏对着不知悔改的孟溭摇摇头,她看到孟溭的脖颈上带着她慌忙离宫未带走的凝脂血莲便走过去,取了下来。
“你要去哪里?”孟溭看着雨霏手中的血莲,好像想到了什么。
“回到我来时的地方,或者消失于天地间。”雨霏对着他浅浅一笑,眼睛里却写满了诀别。
“不要走,好不好?”孟溭拥住雨霏,“如果没有了你,我要这一切又有何用?”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宿命,离开是我的宿命,正如我来到这里。而你,你费尽心机不惜血流成河得到了江山,你就要好好的守护它。”雨霏并没有推开他,她感到他在哭。无论怎样,他做错了什么,此刻他都是疼痛的。他还爱她吧?只是她不再爱的他了。不觉一滴泪滴入嘴中,咸咸的,她竟然哭了。
“我不信这宿命,我不信!我可以放弃这天下,我可以忘却那仇恨,只要你愿意陪着我,我什么都愿意。”是啊,他哭了,他整个人都在哭,无助的哭,只是一切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