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巨阙昙,且正徐徐绽放,喷吐出一抹抹紫雾状的毒物。
小玄大惊,左手如电探出,于极度的混乱中抓握住了武翩跹的一只纤腕,武翩跹似乎也怕两人就此失散,兰指一转同时捉扣住了他的手腕,又一个探身,疾从车厢后座抓起九叶甘华,塞在腰间的过天虹中。
两人脚下忽地一空,云水车不知被水流冲到了哪里去,武翩跹即颂禁咒,然已无法拘回,当即提聚真气,身子迅朝下沉,小玄心有默契,也跟着飞速下潜,一道疾追遗失的宝车。
周围的巨阙昙似有所感,在两人经过之时纷纷孔雀献屏般次第绽放,团团紫雾在水中交织弥漫,变得浓浊不堪。
武翩跹神魂一眩,只觉护体真气及贴在身上的辟
秽符形同虚设,完全陌生的毒素已水银泻地般透体而入。
两人视线越发受阻,小玄紧闭鼻口,却依然感到微微晕眩,心中生懔,但仍始终牢牢地抓握着武翩跹手腕。
两人手腕交扣,再又下潜了数十丈之深,小玄突地猛感水流一震,旁边数朵巨阙昙给气劲爆震开去,紧接着丽光掠起,又削断了另外数朵,在湖水被真气轰开的瞬间,他终于瞧见了她的身影——武翩跹面上微泛紫气,显然是九叶甘华及辟秽符没能抵挡住巨阙昙的毒力侵袭,因而拔剑出鞘奋起反击。
小玄心中一惊,当即也拔出神骨剑,去斩劈周遭的巨型毒花。
然而湖中的巨阙昙不计其数,湖水又是迫退即填,任凭两人如何争抗,依旧无休无止地从四面八方涌至迫至。
小玄乱中瞥去,见水中的武翩跹墨发丝丝散开,肌肤上的紫气愈来愈深,面色也越来越难看,心中暗急。
武翩跹的支撑似乎已经到了极限,但她心性坚毅,尽管有些徒劳,却依然不甘就此放弃,始终掌推剑斩,不惜耗费大量的真气去迫退裹挟着巨阙昙的湖水。
小玄心念电转,突地灵光闪过,迅从如意囊中刷出一物,口中吐出了个极其简短的咒语,突然间,异彩缤纷绚丽极绝的光亮骤从他手上绽放开来,先疾后缓,徐徐撑开,正是临行前皇后交与他的碧海珊瑚灯。
水声哗哗大响,裹挟着朵朵巨阙昙朝后涌退,小玄将宝灯提起,立竿见影地撑出了个方圆十余丈的广阔空间。
两人全无章法地大口喘气,周遭已是滴水全无,就连那些浓浊的紫雾也全都给逼退出老远。
碧海珊瑚灯果真是无上的守护至宝,单这分水辟秽之功,就远在云水车及九叶甘华之上。
武翩跹有些诧色地盯着他手中的宝灯,显然知其来历。
——那女人竟肯将这至宝交与他!哼,果然所有的玄狐都很会哄人!
小玄转头朝她望来。
武翩跹湿发贴额,面上泛着令人不安的诡异紫彩,然却满眼坚定,弱声道:“我们继续往下!”
小玄忧心万分,但知此时耽搁不得,遂以碧海珊瑚灯持护,同武翩跹飞速下潜,约莫半盏茶的光景,忽地下方大空,两人脱水而出,飞降在一片空地之上。
“你怎样了?”小玄即问,细瞧玉人,见她神情比先前还要委顿,不由暗暗忧急。
武翩跹却仰首望着前边,丽眸闪闪发亮。
小玄转头瞧去,不由目瞪口呆,原来在他们的前方,矗立着一座巍峨威严的宏巨大殿,亭台崔嵬,楼阁耸峙,通体微泛青光,四面八方虽有万顷湖水围裹着,却止步于百余丈外,似给什么看不见的物事阻挡住,点滴无透,入目极是震憾。
“就是它么?这便是那传说中的‘一殿一坛’么?”小玄失声道。
武翩跹深深呼吸,迈开脚步,缓缓向前行去。
小玄定了定神,握紧手中的神骨,跟随其后。
随着接近,前方眼前的宏巨殿宇愈渐清晰。在大殿的正面,开着扇无比高巨的门,小玄心中估量了下,怕是有三十逾丈之高,怎么看,都不像是用以给常人出入的。
两人目光不觉落在了巨殿下方的坐落之处,那里虽然一片金碧辉黄,处处可见雕梁画栋珠阁贝阙,但已尽成残垣断壁,旁边还有一片高大瑰丽的珊珊林,也同样的零乱破碎,同上方完整一体的威严殿宇显得格格不入。
小玄不住打量,忽然觉得眼前殿宇其实更像是一艘极巨的舰船,某日突从天降,压碎了原先就存在的一座宫殿。
他猛然想起了那条毒龙说过的话——他们以天命为名,为了在地华盛极处造座封印魔首的坟墓,便毁吾家园,灭吾族众!更遍栽毒秽,阻吾归还!
“难道……这座大殿的底下,之前就有一座宫殿!”小玄叫了起来,“这里就是那条毒龙的老巢!”
“而压碎这座宫殿的其实是一艘天舟。”武翩跹冷冷道,“天界的天舟,将要变做坟墓的天舟。”
“按那毒龙之言,有人为了造座坟墓,便毁去了它的家园……如此轻易就消灭了一支水族!怕是有成千上万的生灵因此涂炭!”小玄轻轻地吸了口凉气。
“天庭一直自命天地皆为其冶下。”武翩跹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