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击了“是”。
结果是评论我在这场危害中收获多大的视频,是把我当做一个网络案例了。关于基地219事件致伤,许多网友说不该给我补偿,说赚了。
那我不知道基地对不对,我只知道得没得到补偿。我看不见所有局势底下的暗礁,只知道是2020年,是我的19岁。
——
原有的宿舍需要收拾,基地让我住再另外一个地方等待交接。那些舍友议论过我,现在却是沉默了。
陪我拿东西的人问,“需要处理吗?”
他们调查过我被排挤的样子,但我会有新的生活。这才是我不在意的唯一原因。
东西分门别类拿着,宿舍其他人也很安静,有几个人出去了。我收拾完笔记本问,“钥匙串呢?”
大家一致摇头。
有人急脾气说,“可不是我们的事。”
我没说。
我站在原地,仔细一天天想着过去的每个场景。没有,没有,我想不出。
宿舍有个人说,“不会是任务的时候吧?”
因此,我出去找了。
——
这几天补时长我做的任务太多了。
跟我来的人也帮忙发了寻物启事。
他问,“有什么特殊标识吗?”
我形容它的样子,眉眼郁郁,最后还加谎话,“是我爸爸送给我的。”
他把我看成习以为常的骗子,评价说,“你不说,我们也会认真找。请不要怀疑我们的职业素养。”
我没说话。
很多话是不需要说的,也不需要做给别人看。徐先生说过我几句,“要学会圆滑。”
我想是的,不过人有适不适合,学不学得会又是一回事。我不会轻易评判自己,正如我不会轻易相信自己。
陪同人员问,“需要我们帮助提供什么吗?”
不必。
我只是想要……
不是上一周丢失的钥匙,不是我过去的父母。外面的天空很蓝,玻璃罩有点令人厌烦。但也没有那么严重,就是走了,过去了。
事情没有断好,很多我都不明白。譬如,徐先生所谓的关系,他的本事。我犯过什么错,捕捉过多少机会。
再往前往前,我也没有喜欢过什么人。
人生真是奇迹,竟然有自主失忆。
徐先生给我写信,我扔到碗里烧了。
和什么人都没见过面,就走了。宿舍的向来不熟,都是小打小闹。做任务的记忆……那些数据都被删除了,我要去新的地方了。
收拾的最后几天,我往回看,忽然觉得错过了什么。
我的父亲教过我,“无论发生什么,不知道怎么办,就努力吧,总好过伤心。”
我不相信这是真理,但我应用如常。
就像再多不为人知的故事……
祁明忧在一个视频问,“有没有人见到一个钥匙串啊?”
她是令人喜欢的生命力,只是有些人看不出来,有些时候,整个世界都看不出来。因为,人生不是用来欣赏的,它是创造的力量。
幸好走了。
临走的飞机场里,我隐隐绰绰看到一个人,没看清。
祁明忧一个大大的外套包裹着,他想,园子出了只野凤凰。
一切如此。
我想,野心和欲望在口舌扎根。
第9章 冬末
一下子上瘾了。
队伍医生给我包扎,我耳朵那处被狠狠划一道血痕,也是任务。相比以前,我更喜欢这种热战斗。
白色的烟雾往上飘。
我点着烟,眉目长开了,带些勾人的野心家味道。好像摆着一个陷阱等人跳,再说一句不是故意的一样。
大家都这样认为,谎话多,被宠爱,笑起来特别好看那个——
就是队伍的秘密武器。
“秘密武器!”
队友使出洪荒之力喊我,强度快要穿透耳膜了。他是大喇叭化身,一句话没落就是下一句,“冬末冬末,赶紧出来!吃火锅!”
艹。
我往外跑,雪天吃火锅,想出这个办法的也是小天才。
冬天的空气灌到脖子里,我松了松围巾,抖出室内的暖气和外面的雪。
猫猫生着蓝眼睛,像十六世纪的浮华,满目琳琅的。
虽然它拉粑粑较臭。
但是猫猫看人谁能忍得住?!
队友A先尖叫起来,“甜布丁怎么来了?爸爸亲亲!”
队友B捂脸,把青菜暴力扔到锅里。
布丁跳下火锅桌子,脚一歪,掉到了刚加入冷水的锅里。
“卧槽,捞猫啊啊啊!”
我掂着猫放到一字扣外套上。
队友C被A吓一跳,戴着眼镜说,“兄弟,这是冷水。没事。”
我躺到一边笑,结果下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