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香咏自然是看出了她眼中的恨意,站在屏风后的她,自然也露出了你是什么货色,我便给你什么眼色的表情。
不过,她嘴上却温顺地说:“封婶婶你放心去谈宅子的事情吧。你不用担心封姑娘不懂规矩,我会代你照顾好她的。”
梅香月此时没了男色迷惑,也寻回了些脑子,温温柔柔地回答说:“谢谢妹妹提醒。以前在家时,从没有外男随意进宅子,所以才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原来这皇城里的宅子,男子是可以随意出入的。看来以后还得常常将面纱备着才行。”
封氏听着这话,面色才好了一些。她的女儿不是被男人迷了眼,而是以前从未见过外男直冲冲地进宅子,才不知道该怎么办。
封氏赶紧想补一刀,“还是香儿见得多,以后还得靠你多提醒你姐姐。”
梅香咏还没来得及还嘴,外边的薛北就闹了起来,“哟,你们这话说得,这大热天,是我想来跑这一趟吗?这梅家的规矩竟是这般吗?请我来谈买卖,我还没坐下,水也没喝上一口,便当说面说起我的不是了。”
薛北转身就往外走,边走还边说道:“宅子不卖了,这私闯女宅的事,我可担待不起。”
蓝忠赶紧上前拉着,“公子公子,你别介意,是我家女客不懂规矩。宅子我们是诚心想买。我家梅大人等了你许久。你且先坐一坐,老奴立即去沏茶来。”
薛北不耐烦地一挥手,“不用泡茶了。卖个宅子,两三句话的事。说完便走。”
梅香咏见着了薛北的表演,觉得他这水平哄哄封氏等人还行,比起她主子,那可差远了。想到主子,梅香咏的心又暖了起来。主子定是知道梅家这破事,才会让薛北来帮忙的。
躲在屏风后的梅香月一听,觉得这皇城里的有钱人气势可真足,三句话就可将卖宅子这种大事定下。心里又荡漾起来。
封氏轻轻掐了她一下,示意她稳重一些,然后才转身走出,浅笑道:“公子见谅,刚刚是姑娘们不懂规矩,待稍后妾再训她们。”
薛北一听这话,不乐意了,明明是你们母女俩不懂规矩,怎么可以推到姑娘们身上。再说了,小主子就算是不懂规矩,那也轮不到她来教训。
薛北扬声道:“你谁呀。我与梅大人谈生意,轮得到你一个妇人来插嘴?”
梅存议脸色铁青,对着封氏道:“退下。”
封氏一下红了眼,这个男人从未用这般语气与她说过话,让她像个奴婢一样。
可她了解这个男人最重面上的规矩,现在她只能委屈地退下。现在她受了委屈,私下再用别的方式找补回来便是。
待封氏退到后边后,薛北以一句话谈定卖宅子的口气道:“这宅子我本是买来等重建的,既然是你梅大人想要,便让与你。六万六千两,图个吉利。”
“什么?”站在后边的封氏被这价格吓出了声。
梅存议自然也是被这吓了一跳,但听到封氏的声音,他将自己差一点被吓得失态的怒气都发泄到她身上,“没规矩。屏风后边去。”
这回的确不怪封氏没见识,就连一旁的蓝忠也被这价格吓了一跳。
要知道,他之前只花了五千两便将宅子买过来了。那笑老板说五万两时便已超出了他的所想,没想到这个笑老板的奴仆又往上加了一万六千两。
这六万六的价格,再使上那么点小手段,能买这半条街了。
薛北见这第一句便将对方吓退,生怕没得玩,便补了第二句,“你别觉得我这个价格开的高不合理,这条街马上就要重建了,不然谁会买这里的宅子。又小又破,出门还不方便。”
这皇城重建的事情,梅存议知道一些。那些重建时的赔偿,可不是一丁点。
若真是这条街也划入了重建范围,那这个价格的确也不算离谱。
他看了一眼蓝忠,蓝忠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上前对他解释说:“之前是有听说要重建,还有人上门来打听过我们这宅子卖不卖。但若是不重建,那这个价格是上不去的。”
梅存议听着蓝忠的话,听他一边说明情况,一边还帮着压价,心里却又嫌弃了封氏一分,居然办起事来还比不上蓝家的一个奴仆。
顺着蓝忠的话,梅存议对薛北道:“宅子我们是诚心要,是用来住的。公子你诚心说个卖价,略高于市面的价格也行。重建的事,还没个准。”
蓝忠跟着说:“正如公子你所说,这条位置不好,房子也旧,而且住户也多。朝廷就是要重建,也会挑西街那边。若不是我们舍不得老宅,想扩一下宅子,是定不会买这里的。若是价格不谈不拢,我们大不了辛苦一些,到别处去寻一个大宅子。”
梅存议去蓝忠的话很满意,点头表示自己也是这个意思。
屏风后的封氏气得不行,自己虽然还没获朝廷的批复,但也是梅存议有婚书的,现在居然还不如一个奴才。
薛北假装思考了一下,说:“我敬你梅大人也是个有口碑的好官。实不相瞒,西街已有大半在我手中了。这两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