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子是此中老手,他越出越快,几个回合下来,白要篙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了。
“八匹马!”山子伸出五个手指头。
“七侠义!——”白要篙急忙伸出四个手指头。
“满堂园!”山子伸出五个手指头。
“六六顺!——”白要篙伸出五个手指头。
这一次,山子终于取得了胜利。而白要篙虽败尤荣,举起满满的一盅酒一饮而尽。
下一个轮到了白强,白强说道,“山子,我不会划拳,咱就玩别的吧?”
山子虽然没有喝酒,却还抿着嘴,说道,“你说玩啥吧,我陪着你。”
白强想了想,说道,“那就玩棒打老虎,鸡吃虫吧?”
山子道,“那是三打两胜还是一盘定输赢?”
白强道,“三局两胜吧,以啥开头?”
“以老虎开头。”山子说道。
于是就各自拿出一根筷子,准备开始游戏了。其他人都在津津有味地看着,间或从盘子里夹上一口菜放到自己嘴里慢嚼着。
他们拿着筷子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一齐喊着,“老虎,老虎——”山子接着喊的是“鸡”。白强接着喊的是“棒子”。两物不互抵,于是就继续喊。一齐喊着,“老虎,老虎——”山子接着喊的是“老虎”。白强接着喊的是“虫”。两物还不相抵,于是又继续喊。一齐喊着,“老虎,老虎——”山子接着喊的是“虫”,白强接着喊的是“棒子”。虫吃棒子,两物相抵,山子又赢了。不过这一次是三打两胜,山子要想取得最终的胜利,需要再赢一盘,而白强要想翻身的话,下面的两盘都要赢才行。
…………
酒场上,俗人们没有雅士们玩弄风雅的伎俩,但他们却有着自己层出不穷的玩法。这不仅能避免酒场上无语的尴尬,而且还能活跃现场的气氛。有人嗜酒是真的嗜酒,而有人喜欢喝酒却是喜欢酒场上的那种氛围。
《蛮村2》 第十章 拆房(10)
7)
夜深了,在山子等人的搀扶下,白强才回到了家。
彩虹知道白强去喝酒了,担心得不得了。听到了敲门声,急忙披上外套下床去开门。
刚打开门,一股浓烈的酒气就扑面而来。彩虹受不了这个,掩鼻去拉白强。这时山子却不无歉意地说道,“真不好意思,强子在我家多喝了些酒。”
“没关系的。”彩虹一边拉着白强,一边说着场面话,“看他醉成什么样了,还害得你们大老远地跑过来。”
山子把喝得东倒西歪的白强交给了彩虹,说道,“你让他好好休息吧,我们就回了。”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彩虹才把白强拉回了屋。白强仰八叉躺在床上,说起了醉话,“虹,从今往后咱又不愁吃不愁穿了。”
彩虹知道他喝醉了,只管给他擦脸脱衣服,让他上床去休息,并不理会他在说什么。可怜这一个孕妇,挺着一个大肚子,还要去伺候她的男人。给他脱鞋的时候还说道,“不能喝就不要多喝,看你都醉成什么样了?”
“没关系,我没醉!”白强说话时,舌头尖都要打卷了,“我这是高兴,高兴的。他们都看得起我,一个接一个的给我干杯。虹,咱……”正在说话时,感到肚里有股激流从肚子里往上蹿,仿佛钱塘江的大chao有着一发不可挡的势头。白强尝试着去堵住它。像乌gui似的富有节奏地向前探着头,紧绷着嘴,这时肚子里喉咙里都发出了汩汩的声响。白强索性再给它上一道闸门,用手捂住了嘴。可是那肚子里的声响愈来愈打,憋得白强都涨红了脸。只听得“哗”地一下,那滚滚洪水冲了大堤、破了闸门。以喷薄之势,仿佛瀑布一般倾泻而下。随之而来的还有那种让人作呕的刺鼻气味。再看他时,嘴角还挂着未消化的菜叶。彩虹皱着眉头为白强拍打着肩膀。
吐过了,白强是一脸愉悦的表情,不停地舔着上下嘴唇,还喃喃地说道,“舒服,真舒服!”说着,就躺在了床上,才三五秒的工夫,就听到了他呼呼的鼾声。
而这下又有彩虹要忙的了,在为白强擦去嘴上的残留物时,她还能忍受。可在清扫地面上那摊污秽时,肚子里也禁不住翻江倒海起来。她想吐,可什么都吐不出来,胃里的酸水只在喉咙里走了一遭便又退了回去。可就走这么一遭,让人觉得烧心般地难受。
在另一个屋,等白春梅睡着了。孙寡妇悄悄地下来,爬到了另一家床上。当白老汉感觉到她在掀自己的被窝时,索性转过身朝着墙睡,不去理她。
“都一大把年纪了,瞧你那小气样!”孙寡妇笑骂道。“你听那屋嘀嘀噔噔的,不知道他们在鼓捣什么呢!肚里都有娃了,还不得闲。”看来,每一个人都有窥视别人的心理。
“大半夜了,安稳地睡觉吧,管孩子那些个事干嘛?”白老汉觉得羞。扭过去半边脸,过了一会儿,想起了白天里的事,就说道,“咱们做爹娘的,不要把孩子逼得太绝。”
孙寡妇却不以为然,说道,“谁逼他们了。你今儿是没有好好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