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曼越说越渴,越渴越喝,到最后还是陈盛阻止了她。
“可以了,已经七八杯了。”
对于“海量”的王小曼来讲,当下的状态,甚至还未到“微醺”。但当陈盛伸出手,拍拍服务员的后背,示意他“我们就喝到这里”时,王小曼的心却忽然多跳了一拍。
应该不是醉酒引起的心悸。
而是……好久都没有恋爱了呢。
于是,她把那句涌到嗓子眼的“没事,本姑娘特别能喝”生生咽了回去,乖巧地跟在陈盛后面,出了酒吧。
陈盛不放心“醉酒”的王小曼,于是打了出租,送王小曼回家。陈盛坐在副驾驶,王小曼坐在后排,两人各怀心事,一路上一句话都没说,到了王小曼租住的公寓楼下,出租车都停稳了,王小曼才忽然意识到:“我们是不是没结账啊?”
陈盛说:“我结了。”
王小曼坚持要与陈盛 AA,陈盛却始终摆手,说真的不用。她越想越觉羞愧,让陈盛听了一下午的牢sao不说,最后居然还让他结了账,仿佛是出于某种补偿心理,她糊里糊涂地说:
“要不,上我家坐坐吧?”
陈盛的脸瞬时红了,虽然大概率是想到了一些龌龊的事情,但王小曼却莫名觉得,他的反应还挺可爱的。也正是这种可爱使得王小曼放下了戒心,以至于她短暂地忘记了,自己的家里究竟有多乱。
开门的一瞬,陈盛脸上的红便平移到了王小曼的脸上。堵在门口的鞋足有十几双,左一只右一只,像是“连连看”的头几关。沙发上堆满了衣物,茶几上是没洗的碗,忘扔的泡面盒。书,杂志,娃娃,扔得到处都是,床也没叠,被子是团成团的,枕头则是中间一个,下面一个。
两人在门口僵直了半秒后,王小曼硬撑着说:“你先坐。”陈盛一时没动——他不知道能坐哪儿。
似乎只有吊灯能坐。
王小曼红着脸,在沙发上辟出一小块空地,按着陈盛坐下后,就开始收拾茶几上的碗碟。陈盛起身帮她收拾,她连说不用,陈盛的手却不停,于是孤男寡女进了屋,连口水都没喝,先收拾了起了卫生。两人你争我抢,半个小时的时间,把王小曼的公寓收拾得焕然一新,也把两人弄了一脸一身的汗。
他们在沙发上默默地喘了一会儿粗气,王小曼忽然说:“我先洗个澡。”
陈盛扭头看她。
王小曼说完这句话,便意识到了其中的歧义,但话都说了,不洗又显得有些心虚,也就只好硬着头皮进了洗手间。
放热水的时候,她回忆刚刚发生的一切,感觉自己像是被夏彤附了身。但她又觉得也不完全一样,自己的一系列行为,其实都严格遵循着合理的逻辑:屋里乱,自然是要收拾,收拾卫生,自然是会出汗,出了汗,自然是要洗澡。
一切严丝合缝,没有丝毫的多余动作。她这么想着,冲了澡,给腋下、小腿、前臂做了脱毛,抹了沐浴露,又擦了香喷喷的身体ru。
一切都是合理的流程,完全没有其他的期待。
她裹着浴巾推开门,看向坐在沙发上的,乖巧的陈盛。
“你也洗洗吧。”她咽了口吐沫,平静地说。
…………
周日的下午,和王小曼吃过了饭,方晨把夏彤送回家时,夏彤还是情绪低落的。方晨担心了整晚,可隔天早上来接她上班时,她却一扫颓废,头顶的电量直冲 90,一双眼睛也瞪得溜圆,像是头快乐的小鹿。
昨晚,夏彤撞破了王小曼的“jian情”,导致王小曼的气势瞬时矮了一大截,她扯东扯西地解释了一大通,试图证明一切都是意外。夏彤没去拆穿她的诡辩,只拍了拍王小曼的肩膀,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你喜欢就好。”
——以此提醒王小曼,你欠了我一个人情。
…………
临近季度末,本就忙碌的“业务总”进入了地狱模式。夏宇出任 CEO 的这两个月,夏彤就没干过什么正事,好在企业的惯性仍旧强大,虽然实际的利润率下降了一些,营业收入的环比增长也是负的,但只要事务所稍稍美化一下,同比数据还是能涨上个百分之 1、2。
当然,下个季度,压力就会相应变大。而且上个季度,夏宇和夏彤各自主管了一半,业绩不好,也说不好究竟是该怨谁。但下个季度,干好干坏,就全是夏宇的责任了。
为此,这段时间夏宇几乎天天都往“业务总”跑,就像是常凯申管“国军”一样,恨不得连设备装配的工人都自己亲自去雇。在夏宇事无巨细的谩骂与干扰下,“业务总”的几人几近崩溃,卫姑娘甚至在办公室内崩溃得大哭,旁若无人地喊着:“这他么还不如夏彤呢!”
夏彤本已抱定决心不闻不问,任凭夏宇越级管理,可眼看着“业务总”的几人每天都顶着不到 20%的电量来上班,最后还是没忍住,拿了方晨的车钥匙,去地下停车场把夏宇的车划了,成功地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在夏宇和夏彤就“监控照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