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的街道,他们无声地拥在一起,方晨头顶的电量缓慢地上涨着,和夜晚的流淌保持着相同的速度。
也不知道隔了多久,方晨低下头,轻轻地吻了夏彤的头顶。
夏彤心想:
“完蛋了,我今天没洗头。”
…………
藏在车内的王小曼,把额头贴在车窗上,一脸姨母笑地朝对街的两人看,嘴里还嘀咕着“咒语”:“快上楼快上楼。”
也不知是想看戏,还是想下班。
夏彤和方晨还没上楼,王小曼的手机倒先响了,是卫姑娘打来的电话。
“哎呀,都几点了还给我打电话,你看你挑这个时候,耽误我追 CP。”
电话对侧的卫姑娘说:“你先按暂停呗,出大事了。”
“你不懂,我这里按不了暂停……你快说吧,什么事呀?”
卫姑娘说:“刚才我在浦发上班的朋友告诉我,新泰集团,就那个 160%,它们被银行抽贷了。”
-56-新泰
卫姑娘之所以会在凌晨一点给王小曼打电话,的确是出于幸灾乐祸——虽然她和新泰集团之间没有任何的私人恩怨,甚至,新泰集团的项目出了问题,她作为该项目的审批专员,也要多多少少担些责任。
但她还是很高兴,因为她足够讨厌夏宇。
于是,在凌晨一点接到卫姑娘的“报喜”电话的,不只有王小曼。钟姐,刘哥,小钱,甚至是蒋主任,一个都没有逃掉。
然而,即使后三位都是在睡梦中被卫姑娘吵醒的,但他们三个人的愤怒加在一起,都还没有醒着的王小曼一人强烈。
因为当王小曼放下电话时,夏彤已经走了回来,拉开车门上了车。
“这就完了?”王小曼问,“热吻呢?袭胸呢?他咬上你的耳垂,你舔过他的喉结呢?”
…………
怀揣着“恨铁不成钢”的朴实情感,王小曼冷着张脸,把夏彤送回了家。夏彤上楼后,她坐在车里,满腔的抱憾无处宣泄……
不对,是有地方可以宣泄的。
“哥,我去香榭水岸。”
凌晨两点,她砸开陈盛家的大门,睡眼惺忪的陈盛打开房门,连个招呼都没来及得打,就被王小曼按在了墙上。
迷迷糊糊的陈盛刚开始还象征性地抗拒了几下,直到王小曼循着儿时在游戏厅里培养出的Cao作习惯,使了一套“上上下下,ABAB”,陈盛也就清醒过来,遵循了本心。
凌晨的困意,坚硬的地板,什么都无法阻止两人之间迸溅的激情。但陈盛还是会时不时地感到困惑,倒不是困惑王小曼为何会在凌晨两点出现在自己的门前——几个月的相处下来,他早已见识到工作繁忙的王小曼是如何高效地管理她的时间的,真正让他感到困惑的是:
今夜的王小曼,嘴里总是在反反复复地嘟囔着什么。
在她咬着陈盛的耳垂时,在她亲吻陈盛的喉结时,在她压在陈胜的身上时,在她抓紧陈盛的背脊时。
陈盛仔细地听了好久,才在碰撞与喘息的间歇中,听清她嘴里的话:
“应该这样。”
“应该这样。”
“应该这样啊。”
就像是在给谁做教学似的。
…………
第二天上午,王小曼,卫姑娘,夏彤,都是一副Jing神不振的样子,一个哈欠接着另一个哈欠,甚至让人怀疑,这仨姑娘昨晚是不是在一起打牌来的。
快到中午的时候,王小曼才想起告诉夏彤,新泰集团被银行撤了贷,夏彤呆了一下,显然是没料到,和他们续签了三年总额几千万的合同后,新泰居然还是没能说服银行续贷。
“现在有几家撤贷了?”
“还没具体的消息,现在就知道浦发撤了,是小卫的朋友说的。”
夏宇显然也知道了这个消息,当天下午,他急急忙忙地开了个会,夏彤,三部的李总,“业务总”的袁主任,以及负责审批新泰项目的专员卫姑娘,悉数到场。
新泰集团是金城的上游制造商,负责叶轮的制造和供应,若是他们因资金问题停产,整条供应链都会受到很大的冲击。到时候,集团的股价很可能会因此而遭到重挫。
之前夏宇力排众议,与新泰续约,这时出了事,终于知道着急了。在 22 楼的会议室,他指着三部的李总骂了将近十分钟,说他没有好好地做尽职调查,刚和新泰续了约,打了首期的款项,那面立刻就出了事。
夏宇当着夏彤的面说这些,无非是想给自己找个台阶下,李总也是个上道的人,哪怕夏宇骂得难听,他仍是恭恭敬敬地承认错误,说自己考虑不周,的确要负很大的责任。
“什么叫很大的责任?都是你的责任!”夏宇纠正。
戏演完了,正事还是要做,夏宇让李总去一趟新泰集团,搞清他们的状况,还能不能从别的银行拿到贷款续命。
夏宇说:“实在不行的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