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影婕一听,一阵风似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大家也都立刻紧张起来,纷纷正坐,文艺委员起了一首歌,大家高亢激昂地唱起来。这时,校长陪着几个学者模样的人走进来,在事先准备好的椅子上坐下来,立刻引起了同学们的左顾右盼,打量着这群不速之客。
吴影婕往后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一丝轻蔑的神色:哼,这一群歪嘴和尚,是‘好经’也被你们念歪了,都一大把年纪了,能听出个什么名堂来!忽然,她的目光和校长对在一起,吴影婕赶紧把目光挪开,寻思道:这个马屁校长,什么也不懂,除了麻将,就会在上面来了人的时候,像个哈趴狗似的转来转去;平时成天对学生、对老师像一张死人的脸,装什么“酷”!尤其对女生特别苛刻,穿什么衣服呀,梳什么的头发呀,他都要说三道四。哼!一个没有人情味,没有学者味,没有品味的老封建……
“叮铃铃—”铃声骤然响起,打断了吴影婕的思绪,抬头一看,卢老师出现在教室门口,他今天似乎是特意打扮了一番:上穿一件雪白的衬衣,领子上系了一条蓝底白斜纹花的领带,下穿一条蓝色的西裤。使人感到有一种飘逸洒脱的气质。他步履轻盈地走上讲台,班长胡羽高喊一声“起立!”全班同学就像着了魔似地站起来喊道:“老师好!”震得教室嗡嗡作响。卢寒微笑着,然后恭敬地给同学们鞠了一躬,同学们的脸上立刻出现一片兴奋的神色,是啊,虽然卢老师来他们班授课时间不长,可是他的每一节课,都是在快乐的气氛中完成的,这份快乐对同学们来说,他们看得很珍贵,他们每天都在盼望着卢老师的到来,盼望着快乐的到来。吴影婕更是睁大着圆圆的眼睛,仿佛要扑捉卢老师的每一个举止,她对卢老师语文课的喜欢,远远超过了其他同学,她不仅在卢老师的语文课上表现得非常认真、积极,甚至把卢老师整个形象都纳入了她的心里,而且这种情感越来越浓,有一种顾不得少女的羞涩、按捺不住的冲动。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她也不想弄明白,反正自己就是喜欢他。
卢寒扫视了一下全体同学,正准备讲课。突然眼光盯在一处,收敛了笑容,他发现路明和朱龙还在下面议论着什么,脸上立刻现出十分不满的神情,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对不起,你俩现在给我滚出教室!”
卢寒的这一举动使喜形于色的同学们感到震惊,不亚于美国突然攻打伊拉克。吴影婕急了,一个劲儿地朝卢寒使眼色,卢寒却故意不看她,无动于衷。急得吴影婕抓耳挠腮,不知如何是好。苏枫秋斜睨着眼,对卢寒的举动的反应很淡然,似乎是她早就料定了的。但仍然掩饰不住灰心。鱼眼珠毕竟还是鱼眼珠,难道自己给它加了光环,它就会变成珍珠吗?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眼睛突然变的雾蒙蒙的。她用手揩了一下眼睛,又四处张望了一下,确定没有人在看她。
校长看到这种场面,十分尴尬,他觉得自己的面子全被卢寒丢光了,他想到这是卢寒故意在领导面前出他的丑,心里发狠道:
“哼,卢寒,你这小子,有你好看的!”
几个听课的领导也都张大了嘴,不知卢寒要干什么,只有那位有点秃顶的老者表现很平静,还微笑着点点头。
路明和朱龙听到“勒令”,吃惊地站了起来,刚才的开心劲儿一下子跑得无影无踪了,只觉得眼睛发涩:今天老师是怎么啦,何以对我们‘兵戎相见’?其他同学虽不敢交头接耳,但眉宇间露出不满的神色,于是,卢老师更加“愤怒”了,再次发出“勒令”,路明、朱龙只得低下头,走出座位,其他同学趁机在下面窃窃私语:卢老师一向和蔼,今天怎么啦?这么个小问题也大动肝火?难道他忘记了有领导听课吗?何况路明、朱龙同学一向遵守纪律,尊敬师长,能受这样的“重刑”吗?
这时,路明和朱龙走到了讲台前。
卢老师突然缓和了口气:“站住。”然后.转向大家问道:
“你们在下面嘀咕什么?我这样做不对吗?有意见可以大声说,看能不能使我改变主意。”
大家犹豫了一会儿,路明说:
“我俩在下面讲话是不对,”朱龙接茬说:“路明跟我说,这节课非同一般。我们要拿出我们真正的实力,难道说错了吗?如果说错了,要罚就罚我一个人吧!”
“他们俩说得虽有道理,但上课就得有上课的规矩,如果原谅了他们,我老师的面子往哪儿搁?还有什么‘规矩-,什么‘方圆-可言呢?没有‘严师,哪来‘高徒-?”卢寒仍然满脸严肃地说。
于是,全班议论,满室哗然。吴影婕对卢寒的视而不见早就不满,此时她站起来,带着点泄愤的口气说道:
“教不严,师之过,这是对的,但任何事情都有个”度”,绝对不是越严越好。老师的面子重要,学生的面子就不重要吗?您不是经常说教师和学生的地位是平等的吗?是朋友吗?撵同学出教室是哪门子‘规矩-?‘平等’何在?这是朋友所为吗?上课讲话固然不对,但要看讲的什么内容啊?学生有错,不问青红皂白,有理的三扁担,无理的扁担三,他们不知错在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