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都是她说话撒娇的模样,我开始有一瞬的后悔,后悔杀死了这样生动的她。
现在她躺在自己怀里,一动不动。不会假装靠近,不会做小动作,不会笑……不会再问我疼不疼了。
我甚至有一刻想告诉她,疼,真的很疼。
我也是人,活生生的人啊。
我想到她那令人厌恶同情的眼神,悲天悯人,好像可以轻而易举地布施于众人,而我只是她慈悲目光下的一个。
所以能不能,能不能……
我突然觉得浑身无力,脚底一软,从山坡滚了下去。
像是刻在基因里的动作,我一把捉住她往我的怀里塞。
命运好像也在讽刺我。往日要找很久才能找到的湖,现在就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全身都疼,仿佛身上的伤口都裂开了,感觉身上的一切都在源源不断地往外涌,连感情也是。
我在这一瞬崩溃,抛下了所有伪装,紧紧地抱紧她,像要把她揉进血rou般,泪流满面。
那一刻他好像听到了她的声音:别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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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知道身体的异样是什么了。
我好像在慢慢恢复知觉。
首先是从味觉开始的,我闻到刺鼻的血腥味,让人作呕。
而后是听觉,我感到一种很实在的感觉,听到的声音不再是那种空灵,有距离感的了。而是真真实实落在耳朵里的感觉。
可我还没为自己的恢复感到高兴时,我觉得裴宴有些不对劲。
跑了这么久怎么还不停下,我皱皱眉。
他难道真的以为自己是魔教之主吗,明明只是个凡人呀。
没过一会儿他果然累了。一个脚软,他直接有要滚下去坡的趋势,算了,看你抱了我一路的份上不计较了。要摔就摔吧,反正痛觉还没恢复。
可他却直接把我拉了过去,滚下去的时候紧紧地护住我。
我竟感到有些痛了,才有些余怕,如果我直接滚下去,怕是要大叫,不过我现在不能发出声音呢。
我看着眼前的他,好吧此时我眼睛是闭着的,但是因着灵体的缘故,我能看到他的表情,也能感受到一丝身上的黏腻。
我往周围看了看,惊喜地笑了笑,喂,裴宴有湖你可以去洗洗。我刚转过头,就觉得身上一紧。
他抱住了我。他是不是吃大力丸长大的,这么用力。
我一愣,有些不知所措。
他哭了……
他的肩膀一颤又一颤的,让我脑子发蒙。
他哭的声音其实一点也不大,但在寂静的山林里,像是放大了几倍。我听得有些难过,像小猫挠在心里,一爪又一爪怪心疼的。
他的头靠在我的肩上,一滴又一滴的眼泪晕shi在我的肩膀上,是温热的,和正常人一样。
什么嘛,怎么哭了呢。我以灵体的形式蹲在他的面前,替他擦去眼泪,才意识到没什么用,可我依旧不依不饶地擦着。
“别哭了……”我一遍又一遍地哄着,尽管他不会听到。
……
裴宴不知道从哪找到个洞xue,他找来些干草垫在地上让我躺下。
说实话我储物袋啥都有,包括被子和床,这样直接躺有些痒。
他好像意识到什么,又把自己的袍子脱下,把我放在一边,垫在干草上,又把我抱了过去。
嗯,不错。给裴宴的服务打一百分。
想到昨天看到他哭,我心情大好。原来他哭是这样的,我大笑,我是不是第一个看见裴宴哭的,有些兴奋。
但是他会不会杀人灭口……
虽然我已经死了,可是照我这个恢复状态,迟早有一天会活过来。
我很难解释这个,嗯起死回生……灵体的出现也很难解释。
算了我就当我之前没死过,只是被吓得灵魂出窍了。或者是穿越过来,上天看我可怜总是被骗,又给了一次我活一次的机会。
反正我也懒得管,听天由命吧。
他用荷叶接来点水,帮我润了润唇。以前怎么不知道他这么会照顾人呢。
然后他就坐在我身边,闭目养神。
我知道他是睡着了,以前在野外扎营的时候,他就是这样坐着守着我的,想必已经养成了习惯。
我瞥着裴宴的睡颜,他晚上也挺辛苦,跑了一天。相比自己,我在安慰完后就偷跑进身体里睡觉去了。
而他应该是又洗了个澡,还帮我换了件衣服。
幸好是在我睡着的时候换的。醒了也挺尴尬,虽然他可能对此一无所知。
我在思考如果我醒了我该怎么办。其实按照正常人而言,那极有可能会找他报仇。可我和他待在一起待了一年了,加上和他一起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