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她都沉默着假装之前的事从未发生。
可是平静的湖水之下暗流涌动,我必须得时刻保持清醒。
“好。”我笑着,反握住她的手,牵着她往街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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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宴这段时间真的很奇怪。
我看见窗外时刻有白鸽飞过,很明显,脚上绑了信筒,是用来传信的。
我想他一定是瞒着我什么。
我不再时刻要求他必须待在我身边,倒想看看他究竟想干些什么。
果不其然,自我放松对他的要求的第三天,他就露出了马脚。
他一反常态地在我房里点起了熏香,我心觉奇怪,便留意了一番。
没曾想那熏香有安神助眠的作用,简单来说,就是能让一个人睡上好几天。
于是我偷偷地含下丹药,假装入眠。
他为我拉上薄衾,轻轻地将碎发揽至耳后,于我额前落下一吻,我心漏跳半拍。
他盯了我半晌,拉了拉我的手,轻轻唤我名姓,一声又一声,缱绻万分。
最后还是关上房门,无声无息地走了。
我心中郁结难解,便悄悄跟着他,一路向前。
最后竟走到了一片林子里。
不远处火光微明,似乎有不少人在那里等着。
我隐藏在暗处,不让他发现。
我能看出他心不在焉的,根本就不知道后面会有人跟着他。
而我也是忧心忡忡,不知道他究竟想干些什么。
隔着树影和月光,我瞧见了陆雪和顾言。
他们周围还跟着一大波的弟子们。连那四个长老也来了。想必已经恢复如初了。
我不做声响,他们这是要做什么……
三长老的声音在寂静的月色中像是放大了好几倍。
“呵,我还以为你不敢来了呢。”
这三长老怕是要死了,在心里默默为他点上一炷香。
裴宴连看都没看一眼他,径直路过。
那三长老气恼至极,便直接出手,招招致命。
场面一度混乱,我甚至连发生什么了都不知道。
不过从我这个方向看,是什么都很难看得仔细,但是我却能在人海中找到裴宴的身影。
他们有一群,而裴宴只有一个。
我听见了陆雪大喊停下的声音,隐约看见顾言挡着不让他们动手的身影。
我想,他们也许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伤害裴宴的念头。
顾言是凌云派的首席弟子,他身上肩负的天下众生让他难以舍弃。陆雪也是见惯了世间险恶,她有着和顾言一样的雄心壮志,天下太平。
我都理解。只是在那一刻,我突然觉得我们四个人都往着截然不同的方向发展,而那终点,是我们不得不处于对方对立面。
善恶是怎样判定的我不知道。
只是觉得万事因果,需得种下的那人解开。
裴宴母妃一族二百六十三人是因,鄢陵派死去的一百八十一人和无数想讨伐他却无辜丧命的人则是果。
如果不是鄢陵派鬼迷心窍,用花言巧语蛊惑裴宴的父皇,他的母妃一族怎会因此无辜丧命。
只是他解开的方式在我看来的确有些偏激过分,毕竟还有无辜的人死在他手下。
可是我知道,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这个道理我懂,顾言和陆雪肯定也懂。
他们也许都知道,裴宴在旅途中不经意间透出的只言片语,一举一动有时候也显露出他经历的苦难。
他们聪明地不问出口,是不想他难堪,不想揭开他的伤疤。
他们何尝不是像我一样,等着裴宴能向我们吐露心声,诉说他的苦痛。
只是一切物是人非。
当裴宴选择这么做的时候,就代表他单方面地放弃了我们之间的情谊。
可我们都没有放弃。
我们等着他回来,不要再将错就错下去了。不是作为正派的那一方,而是作为朋友。
那些长老们似乎拿准了就是要裴宴的一条命。招招狠毒至极,裴宴也不是吃素的。
只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黑影中,冲出一把剑,我出手替他挡了回去。也因此暴露了我Yin影下的真面目。
众人吃惊之余,都停下了手。
裴宴也是,他仿佛根本没想过我会跟来。
“小铃?!你,你不是。”陆雪想上前,却被一长老拦下。
他们像是瞬间老了好几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