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个还不算让景以柔感觉最意外的事情,最意外的是这节课开始了没多久,正当寒意开始慢慢渗透进他们披着的厚毯子里时,明墨白居然出现在了菊园里,并且像以前一样搬着厚厚的蒲团坐到了她和云尚飞的旁边,这直接让她和云尚飞的眼睛从那株毫无生气的宽瓣黄菊直接聚焦在了明墨白的脸上,幸好宁老师可能因为眼睛红肿睁不开的原因,并没有注意到他们,即便如此他们也不敢偷偷说话,所以只能憋着,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课,两个人直接转过身子,四只眼睛像钉子一样,盯住了明墨白。
明墨白还是第一次在别人的目光中败下阵来,他缓缓地低下了头,问:“你们还想救师姐吗?”
“你这不是废话吗?”云尚飞本来想要朝着明墨白的肩膀来上一拳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拳头在空中打了个盹,又被收了回来。
“你有好办法吗?”景以柔压低声音问。
明墨白情绪有些失控地说:“我们就只剩下一条路了!”明墨白说这句话时的样子很是吓人,景以柔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绝望的明墨白,他浓重的黑眼圈和疲惫的眼神,让人有种不忍直视的憔悴。就连一直倔强地高高抬起的下巴,此刻也像锥子一样戳向了他自己的胸膛,景以柔太明白这种感觉了,这是一种绝望,一种看不到光亮的绝望。
“我真的很想救师姐!”明墨白的声音有点大,景以柔把原因归结为他急迫地想救师姐,就像她一样,可是她觉得救师姐还是秘密进行比较好,她朝四下里瞄了两眼,看见还没有来得及归还毯子的方沐卉和王子睿几个人循着声音,往他们这边看过来,站在他们右手边的许和启不知道怎么又重新坐了下来,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我们去别处说吧!”景以柔提议道。
明墨白却好像迷失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就没有听到景以柔的话,他狂乱焦躁地说:我们一定要召唤万妖奉典,只有这样才能救师姐,你们愿意帮我吗?”
景以柔坚定地点头,然后拍拍明墨白的肩膀,再一次提议离开,因为她总觉得一直神秘兮兮的许和启正伸长了耳朵在偷听他们说话,关键是他离他们三个还真是有点近,也不知道被他听到了多少去。
幸好正心课是下午最后一节课,这就是说,他们可以不用因为去上别的课而被耽误了商量救师姐的事情,于是,他们三个人收拾好东西,归还了毯子和蒲团之后,便迫不及待地钻进了不远处湖边的长春亭里。
一进亭子,景以柔就激动不已地说:“我们早就应该团结起来,就像师姐说的那样!”
明墨白抬头看看她,却摇了摇头,说:“可是……很难。”
“有什么难的?”云尚飞一屁股坐到石凳上,然后被石凳冰的打着哆嗦挪出了半边屁股,说,“不就五行吗?你一个人就搞定了呀!关于贡献值,我们也有了好办法。”
坐在石凳上的明墨白绝望地抱住了脑袋:“我真的很没用,我没办法控制五行术,我这些天没日没夜的练习,可是我没办法,真的没办法……”
景以柔其实听说过这件事,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怎么会?”云尚飞的表情看起来有点复杂,像是指责“你骗人”,又有点“你也有今天”的幸灾乐祸。
景以柔刚想说会有办法的,就听明墨白问:“如果我告诉你们,我骗过你们,你们还愿意再相信我吗?”
明墨白的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们,像是风中的烛火,下一秒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熄了这光亮,微微垂下了头。
云尚飞和景以柔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地回答:“愿意。”
明墨白像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逐个地盯着他们的脸,似乎想从两张脸上面找到确切的证据。
景以柔说:“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云尚飞伸出拳头朝着明墨白的肩头,捶了一拳,说:“谁不骗人?我还经常说我一点都不胖呢!其实我还是有那么一点点胖的,是不是?所以,就算我们扯平了。”
明墨白激动地扭过头去,用手背擦了一下脸,转过头来,眼睛红红地问:“我要再问一遍,你们真的愿意冒着一切危险,救师姐吗?”
景以柔和云尚飞无比坚定地给了他肯定的答案。
明墨白严肃地说:“你们想清楚了,真的很危险,可能会丧命的那种。”
云尚飞说:“你能不能别特意考验我们对师姐的爱?你又不是师姐!”
景以柔说:“我要救师姐!”
“既然这样,”明墨白郑重地看了他们一眼,然后示意他们附耳过来,他压低声音说,“那么,我要把我知道的所有真相都告诉你们。正如你们所知道的,我原本是个孤儿,可是后来,我被一个自称‘师父’的人训练改造,成为了妖,然后通过了守护使者的测试,来到了妖界。”
这些事,在上次景以柔威胁明墨白之后,景以柔已经和云尚飞和盘托出了,云尚飞也表示了对景以柔隐瞒自己的谅解,所以听到这些话的两个人并不吃惊。
“正如以柔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