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辞一声呵斥,庄理吓得缩了下脖颈。她实在不该拿这种严肃的事情来开玩笑。
“可是……你有没有考虑我的感受?”她嗫嚅着说,愈说愈觉委屈,“流言蜚语我不在乎,可是别人在乎,我在那里怎么混?”
叶辞蹙眉,“你在我身边,怕什么?”
“这就是矛盾之处,没有了你我什么也不是,我不想这样。”
沉默良久,叶辞松了手,说:“OK,我了解了,你就是想搞破工作?”
“怎么叫破工作,那你为什么工作?!”
叶辞一时真说不出话了。
庄理又说:“我不要做什么家庭教师——”
莫名其妙又被讥讽一回,叶辞冷然道:“谁要你做家庭教师了?”
“我要正儿八经工作,加班也好,年薪在你看来可笑也好,我是不会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你身上的!”
“妈的庄理你真他妈难搞!”
庄理微讶,嗫嚅说:“那你不要搞了啊。“
叶辞惊诧。
两个人你一愣我一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下笑出了声。
“不许笑。”叶辞冷脸道。
庄理敛唇角,“好的。”
“你——”两个人异口同声。
庄理抢话说:“你为什么要我回去?”
叶辞盯住她看,看得人发憷,她咕哝:“干嘛,不能问哦?”
“你觉得呢?”
“你、你舍不得我?”
叶辞眼尾挑笑,不置一词。庄理偷偷抿笑,“哦。”过会儿佯作严肃问,“你刚说什么?”
“我问你期望什么职位。”
庄理略顿,“我需要重新规划。”
这就是答案了。
空间安静下来,一束灯光映在墙壁上,那里缺失了一幅画。版画置于地板斜倚墙壁,黄与橘在湖蓝色中自在舒展,向日葵无形而有神韵,挥洒写意之感犹如一篇散文诗。
”为什么是‘无题’?”
他们不约而同看向它。
叶辞说:“尤说什么题目都好像显得不合衬。”
“那……你就告诉他要向日葵吗?”
“当时我给尤说,”叶辞弯起唇角,“要‘迷’。”
“Mystic?”(神秘的)
“Nope, fasated.”(着迷的)
脉搏突突跳了两下,庄理故作镇定地朝叶辞看去,“是吗?”
“你可以打电话到他工作室确认。”叶辞走向画作。
庄理抿唇,脸颊微微发烫。
“叶辞。”
叶辞挂画上墙,退一步端详起画作,“什么?”
庄理一步步走过去,从背后牵住了他的衣衫。
“叶辞。”她只是又唤他的名字。
他转身,以复杂眼神凝视她,“我为我的行为道歉,可是小理——”
她踮脚封住了他的话语。
画作的色彩蓦地泼洒出来,庄理在迷与梦幻中和男人融合在了一起,水牛皮沙发变得汗涔涔。
他从下探进来的手使人意乱情迷,他的唇半含ru酪,和着紊乱气息唤小理。
“你是我的药。”
这时候的情话是不可信的,可是,可是他教人浑身都化了,一颗心也化透了。
时光在缱绻中流逝,一周后他们回到了北京。搬家公司的人在房子里来回穿梭,庄理和张秘书细心看顾着。
张秘书比谢鸿飞秘书资历深些,人称张总。庄理跟着其他人也这么喊,张秘书连连摆手,说:“庄老师,您叫我向升就行了。”
到底环境与工作方式不同,两个秘书的处事态度亦截然不同,张秘书随和健谈,一口一个老师惹得庄理发笑。
房子里冷气充足,工人们依然汗流浃背。庄理让张秘书去买件冰镇的矿泉水和一条烟,张秘书愣了下,笑着去了。
搬家工作持续了好几天,艺术品和订购的设计师作品也从各地运过来了,艺术顾问亲自过来陈列,最后室内设计师及其团队也来作了检查,庄理订了附近一间餐厅请他们吃饭。
散席后张秘书亲自把庄理送回住处,一路上话没停过。虽是如此,庄理发现他比冷面的谢秘书口风紧多了,叶辞没提的事儿一律不谈,一两句话就把话题圆过去了。庄理同他看似熟络了,却没打探出叶家半点事情。
不过庄理没那么执着于探究叶辞的家事和隐私,只是一阵子不见有些想念。
张秘书自然揣摩出了女孩的心思,说:“叶总这才回来,应酬比较多。”
“我明白。”庄理笑笑。
少倾,庄理独自回到住宅小区,打开门、搁下钥匙,走了进去。
这是一套位于三环的三居室,午后阳光毫不吝啬地从整扇整扇的落地窗玻璃照进。
玄关通往客厅的墙壁悬挂一幅赛·托姆布雷(bly)好似很潦草的大尺寸画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