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第一次听到这句话。”傅檀越笑起来唇角的幅度很大,整张脸因此柔和,有些傻气。
律师多给人Jing明犀利甚至刻薄的印象,即使是庄理接触的艺术产权律师也大多如此。
“可能只是表象。”庄理耸肩,玩笑说,“但是学长,有人让你换一副眼镜吗?”
“什么?”
“或许你换一副细框眼镜就不会在这个时候还要见客户了。”
傅檀越觉得今晚自己有些迟钝,停顿两秒后反应过来,笑了,“嗯,确实,起先和母亲吃完饭的时候还被催了,说隔壁小武二十八岁已经抱俩了。”
“你怎么说?”
“我说二胎政策还在讨论中,他们生早了。”
庄理笑出了声。
二人讨论起正事,不一会儿敲定了细则,傅檀越说会尽快处理,“另外你遇到任何事都可以找我,叶总开的是这个价。”
庄理同他一道起身,“你的意思是,我最好立马开车撞护栏,不然就浪费顾问的咨询费了?”
“当然没有。”傅檀越提着包走在距离庄理半步宽的侧后方。
“无论任何事,你知道。”
庄理转头,看见傅檀越变得有些认真的眼神。
“你指什么?”
傅檀越忽然有些尴尬而无措,“无意冒犯,只是我曾经有一个客户遭遇了一些不好的事……我相信叶总不会让那些事发生。”
庄理倏地冷下脸来,“每一句‘无意冒犯’背后都是冒犯。”
“你误会了……”傅檀越抬手,“OK,我向你道歉。我只是觉得你过于年轻。”
“在你们眼里年轻的女人就无知吗?”
“当然不是。”傅檀越不知如何辩解。
上一个客户是一个大人物的情人,和庄理差不多的年纪,起初几次联络他们看起来关系很正常,可有次半夜孤立无援的女孩无奈拨通了他的号码,女孩失血过多,医治无效而身亡。
事情过去还没多久,以至于傅檀越又见到一个情人身份的女孩时,产生了一种古怪的保护欲。
庄理快步往车那边走去,傅檀越亦快步跟上去,想再做辩解。可他今晚不止迟钝,还变得及其笨拙——简直不像一个律师!虽然他的确不是人们印象中出庭打官司的诉讼律师就是了。
车门合上了,庄理透过车窗玻璃瞥了傅檀越一眼,启动引擎将车驶出去。
奈何学艺不Jing,一语成谶,擦刮到旁边一辆奔驰商务车。
庄理扶额,解安全带下车。
“傅律师,我想你说得对,无论任何事。”
傅檀越无语,“这我的车……”
前后检查一番,所幸车身几乎没有刮痕,傅檀越可以故作大方地说没关系,方才的失言,不如一笔勾销。
庄理乜了眼空气,说理赔找保险公司,或者叶辞。
“说起来你和叶辞怎么认识的?”
傅檀越不会想到,方才那句话让庄理将他当作了“情-妇专业户”,甚至说猜测叶辞以前的人是否也是他负责。
傅檀越说律所合伙人是叶总的离婚律师。
“你们所业务很广嘛。”
傅檀越只好尴尬地解释,因为涉及财务,像是公司股权一类的,所以叶总找到了他们合伙人处理这件事。
“离了吗?”庄理忽地问了出来。
傅檀越愣了一下,说这属于客户隐私,只有客户和负责的律师知道。
“那就是没离掉。”
“……也可以这么说。”
“不介意的话你先把车开走吧。”
傅檀越顿了顿,点头说:“那么我先走了,再见。”
*
“啊这,有点没分寸了吧?”
“倒不是没分寸,真的奇特,不像律师,像运动员你知道吧?”
“可不能这么说运动健儿!”寿喜锅咕噜噜作响,南晴筷子一提,夹起几秒烫熟的牛rou放到庄理的碗中。
周六晚上的小店人声鼎沸,她们坐在隔间里,竹卷帘半垂下来,遮住面容。
“别打岔。”庄理夹起牛rou,蘸辣酱送入口中,接着喝了口清酒,说,“我要说的重点是他还没离婚。”
“啊?”南晴一块切口香菇送到嘴边,又放了下来。
“啊什么啊?”庄理瞥了南晴一眼,“不是你说的这才是常态么。”
“是这样没错……可我看叶总对你好那个。”
“哪个?”
南晴抿了抿唇上的汤汁,“反正听你说起来,叶总对你蛮好了,你要Ma说买就买,我当初让高培安送我一辆甲壳虫都犹犹豫豫的。当然,实力摆在那里,是不能比较,但是,其实出来吃过几次饭,你也能感觉到,你和我们有一点不一样。”
因为叶辞帮了高总的项目,高总由代职转正式的分区老总,南晴对庄理格外殷勤起来,隔三差五就约庄理出来。
先前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