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霍尔克冷笑:“你以为你能做什么,如果不是他故意纵容你?”
“你每次出去送的信,是他的放行和放任。而这次,明知明天我计划就要开始却任你带着我的猎物逃走……”
尼亚娜的呼吸窒了一下,她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
那天的话,和今天中午时他看着她送丹尼尔少爷出门时的表情。
现在他肩膀上替他挡下的匕首,血正汹涌的往外流。
心,好痛……
当初她嫁给他,心里依旧有怨怼,因为老管家的事。嫁给他,因为她心里的情,还因为要取得他的信任,保护夫人和丹尼尔少爷……
他一直都是知道的吗?
“尼亚娜,快叫医生。”蒙樱已经走进了门口,看见躺在女仆小管怀里的管家,还有他身上那正流血的伤口。
“夫人!”女仆小管回头。
“快。我跟着你先扶阿诺德回房。”蒙樱没有看霍尔克一眼,帮着扶起阿诺德。
女仆小管看着那染了她半身的血,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这时,管家却抓住了蒙樱的手,坚定的挪开了:“夫人,尼亚娜可以扶我起来。”
撑着尼亚娜的身子,阿诺德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走……”
女仆小管小心翼翼的扶着自己的丈夫走出门口,蒙樱不放心的跟了出去。
在离门口一下段时,管家停了下来。
女仆小管疑惑的用着急的目光看他。
“夫人。”
蒙樱看着脸色已经苍白的管家。
“请你不要责备主人。他这么做,是我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我心甘情愿挨这一刀,尼亚娜是我的妻子,而他是我发誓效忠的人。”
“咳咳。我想你也可能听见了。是的,主人想结束丹尼尔少爷的命。您应该知道这几个月来那些枯萎的植物。主人已经一忍再忍了,可是丹尼尔少爷却一再的挑衅他。主人对您从来没有隐瞒,您一定知道他的狠,他为了您已经隐忍了十几年。就像是今天您让尼亚娜把丹尼尔送走,他也没有追究。他顾虑的是您的心。但是,这个斩草不除根的后果是要主人自己来承担的。”
蒙樱看着管家,心微颤。
“夫人,您应该知道当年您生下丹尼尔少爷时落下了病根,医生说您不适合再受孕。主人为了您第二天就去做了结扎手术。一个男人,如果深爱一个女人到向主人这疯狂的地步却不得不为了他爱的人退一万步,放弃他和他最深爱的人之间血脉相承的孩子。你要知道他隐忍的这次不比他隐忍了那过去的少多少,他放弃的也是一个男人的骄傲,和他最爱的人的孩子。”
“没有明确婚礼,没有举办婚礼。这不是主人的意愿,但是他知道,一旦这关系曝露在阳光下,您一定会崩溃。”
“我知道主人狠,那是他的天性,到了现在已经不能改变。但是他对你的心,足以毁天灭地。您的心不全在他那儿,但是,请你用你爱的部分,尽可能的去回报他。”
说完,管家完全趴在女仆小管身上了,意识迷离。
“主人爱得比我还要用心良苦。”
管家昏迷前最后这句话,都震动了在场两个女人的心。
女仆小管复杂的看向蒙樱,点点头,吃力的扶架着管家离开。
用心良苦……
她每走一步,心里就浮现每一次他对她的好……
从现在开始,请让她放下那些不愉快,好好的和他过剩下的日子吧。
他是她爱的人,是她孩子的爸爸。
他和她有一个家,他们是一家人。
蒙樱看着女仆小管扶着管家离去的背影,发呆良久。
转身,慢慢的往书房踱去。
刚才去那一趟,她自始自终没有抬起眼去看他。
但她知道他一直注视她直到门口,但是没有追出来。
门依旧是开着的,地上那一小滩血是屋子里弥漫的血腥气的罪魁祸首。
他背对着她,面对着打开的大开的窗。
她一步步的走向他,伸出手抱住他的腰,脸贴上他的背后。
几乎就在她的手贴上他的腹部时,他的手就紧紧覆盖上来,温暖的。
几乎就在他的手覆盖住她的手时,眼泪夺眶而出,是灼热的。
她闭上了眼睛,却能够清晰的看见是前几天医生照例来复查时的画面……
“夫人心中似乎郁结依旧啊。有什么不开心吗?”医生无奈的叹口气。
“医生,我很好啊。”蒙樱强装着。
“……夫人,你自己应该很清楚,你的病因不紧紧只是因为身体。”医生明了的看着这个爱医生面前依旧倔强的掩耳盗铃的病人。
“医生……啊,尼亚娜。去帮我看看我的参茶好没有。”蒙樱对着端着果盘进来的女仆小管交待一句。
“是的,夫人。”女仆小管不疑有她,出去了,但是没带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