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咬紧牙关,痛苦地挨过难关。
文青知道别人都在嘲笑他,贝都因人和那个英国上尉都一样在背后嘲笑他,偶尔还当面取笑。除了夏露,但夏洛更令他丧气,因为他从她眼神中看到了她对他的怜悯。
夏露带着生活中面对挑战时,一贯表现出来的敏锐和技巧踏上这沙漠之旅。她是个精力充沛的人,天生的冒险家。对她来说,他不够男子汉气概,这点他自己也知道。然而,至少他相信,当回到家后,可使自己表现得不再如此差劲。在这里,他连这样的幻想无法维持。
他又失去的一种寄托。
“我们还要走多远,才能找到阿里纳美?”文青满脸通红、卷缩着身体、气喘吁吁地问,他正努力让他的牲口可以直线行走。
陆军上尉扬起眼眉毛看着他。“怎么了,玩得不开心?”他的语气很生硬,但文青确信在这个英国杂种的粗胡子后面隐藏着嘲讽。
文青瞪着他。“哦,十分享受,”他在大叫,用力说出每一个字,“我希望这旅程永远不会
结束。”
“三天,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如果我们不能……就不知要拖延多久了。金米高说这话的意思他觉得文青无疑是造成拖延的原因。这也许是真的,但他真的非得这样令文青丢脸吗?毕竟文青代表的那家人是付钱了给这人的。无疑多少应该给文青一些尊重。如果他回到美国——不,文青,不是如果,不要想如果,而是什么时候——那时他就会对卡迈克尔船长说上一两句,那是肯定的。有很多暗示表明,文青一旦成功归来就会得到重要的晋升。他现在真希望能得到一些书面的授权,使他能够行使权力,以确保一生中再也不用做这种疯狂的事情。金米高说:“你的妻子似乎更能承受旅程的艰辛。”
他口中还有未说出的话——比她丈夫好得多了。
“我很意外。真没想到一个女人能这样。”
不管怎样,文青还是忍不住感到胸中涌起一阵强烈的自豪感。“夏露是一位非凡的女士,”他说。
“对,”英国人缓缓地点了点头,“对。还有……把像她这样的女人带到这种混乱的地方,真是太疯狂了。”
“哦?”文青问,他越来越不耐烦,“究竟是什么回事?”
“嗯……”金米高尔拖着长长的尾音说。
他伸手拂去胡子上的沙。他周围好像漂浮着一片锈色的云。一看见这样,坐骆驼上的文青就感到不安。
上岸不到几个小时,文青的鞋和口袋里就装满了沙子。第一天结束的时候,他的头发和内衣里都发现有沙子,现在沙子似乎已经无处不在,甚至进入了他的肺里。沙无处不在,也无法逃避。文青确信,在他的一生中余下的日子里再不会去的海滩了。
金米高挪了挪身子,意味深长地看了文青一眼。“有一些关于阿拉伯人的故事,你知道的”。
文青觉得越来越不耐烦,快要忍不住了。他觉得这个英国人是在故弄玄虚,好像在故意戏弄他。“故事?”他简单地问,“什么故事?”
“啊,好吧,我可不想令你惊慌,但是……听讲他们对白人女性特别感兴趣。这种兴趣大大超出了你我的想象,先生,你认真考虑过……天性。”
文青皱起眉头。“你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当这个问题从他嘴里冒出来的时候,他也有一种感觉,其实他并不是特别想知道。
英国人冷冷地笑了笑。
“你知道,这些人是野蛮人。当然,他们之间是有礼仪和遵循的准则,但他们并未开化。不像你我所理解的那样。像我们的酋长朋友,他就拥有三四个……甚至有一打妻子。庞大的后宫。当他们看到想要的女人,那么……他们会不掩饰地将她据为己有。”
文青感到作呕。当然,他认为这位陆军上尉只是在嘲弄他。文青认为这只是传闻,只不过是丑化这里的原住民。可能曾经有过这种情况,毕竟现是二十世纪,情况肯定已经不同了!这种描述应该是残酷的中世纪或圣经时代,而不是现代,无论这个国家有多偏远或多未开化!
“听说,”金米高继续说,“白人妇女尤其受抢手。如果你不介意我说……你的妻子真是个漂亮的女人。她肯定是抢手货……”
文青想说,他不会在乎别人说什么,但他一直还没有机会表达出他的愤怒,就听到一声刺耳的爆裂声,划破了炎午寂静的空气。
贝都因人立刻变得紧张,他们高高地坐在骆驼上,疯狂地扫视着地平线,用他们的土语互相对话。
“什么鬼东西?”文青问,一阵恐惧如冰插般刺入他的心脏。他举目寻找他的妻子。夏露去哪里了?
“嗜血的魔鬼,”金米高咆哮着从腰带里拔出手枪。
文青觉得自己的眼睛睁得越来越大。“上帝保佑,你们要干什么?”他问,但没有人回答他。他的目光像燧石一样敏锐,盯着地平线上一个巨大沙丘上的斜坡。
文青紧紧攥着马的缰绳,手指关节都变白了。只见一群尖叫着的黑衣骑兵涌上山脊,头顶举着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