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间,一群莺莺燕燕簇拥着一位头戴圆顶鹿皮帽、身穿明黄金钱鼠外褂、桃花眼剑锋眉,通身散发着纨绔子弟味道的年轻男子背着手走进来。
管事一见他,胸中顿时有了底气,躬身道:“少当家,您来得正好,这几位客人以一千五百万两银子竞拍下拍卖品,签契约的时候却拿不出银子来,我……我实在是……”露出特别为难的表情。
尹无机在一旁有些发慌,他听到管家唤那人少当家,以为对方的幕后老板亲自来问责了,急忙拉扯云碧月的衣袖,小声道:“云师姐,这拍卖品咱们不要了,还是快走吧!”
“莫慌,无事。”云碧月以眼神安抚他,转身笑yinyin地望着这位少当家。
祝彩衣见云碧月一点儿都不慌,心里已猜出七八分来,犹自气定神闲地坐着。
少当家勾了勾唇,对管事道:“历叔,你先下去吧!这里我来处置。”
“是。”管事将茶几上的契约卷起来交给他,便要离去。
云碧月在后面喊:“等等,他拿了我十五颗丹药,一颗一百万两银子呢!”
少当家叫住了管事,从他手上拿走了丹药,放在手心里掂量掂量。
云碧月歪在躺椅上问他:“你说,我这些丹药值不值一千五百万两?”
说着,伸手去拿茶几上的茶杯,刚要喝,扫兴地发现杯底是空的。
少当家走到云碧月面前,挽起袖口,亲自提起茶壶为她续上茶水,乐呵呵地笑:“值!当然值!师尊的药莫说一百万两,卖五百万两也值这个价。”
师尊?
祝彩衣和尹无机同时注意到这位少当家对云碧月的称呼,二人脸上皆露出不同程度的惊异,纷纷向云碧月投去疑问的眼神。
云碧月悠然自得地饮了口茶,将杯子重新放到茶几上,手指着少当家,向他们介绍:“这位就是奇华楼的少当家谢五条,我收的便宜徒弟。”
谢五条俊脸一垮:“师尊,说了多少遍了,您叫我小谢、小五、阿条都行,就是别叫我五条。”
据说他娘当初怀他的时候,顿顿都要吃五条鲫鱼,于是他出生后,他爹就给他取名叫做五条。
谢五条对这个根本不符合自己审美的名字十分抗拒,对外从不让人叫自己的全名,可偏偏他这位蔫蔫坏的师尊每次见到都喜欢调侃他的名字。
果然云碧月这一次同样将便宜徒弟的抗议当作耳旁风,她依次指向祝彩衣和尹无机,向谢五条介绍二人:“这位是天户庄弟子扁秋双和她的同门师弟尹无机。”
双方互相客气地见过礼后,谢五条对身后的莺莺燕燕摆了摆手:“你们先回去吧,要是老爷和夫人问起,就说我在奇华楼陪我师尊聊天呢!”
“是!”
数重娇滴滴的女音异口同声道,一众女子提着裙子下楼去。
她们走后,谢五条撩起衣裳蹲坐在云碧月躺椅的右下方,殷切地问:“师尊这次过来,打算待多久?”
“不瞒你说,我们这次来是为了前往不毛之森去救人,人救回来后,没什么事我就离开了。”云碧月将此行目的告知。
谢五条搓了搓手,讨好地笑道:“那您之前答应过给我的那本丹道书带来了没?”
当年谢五条一出生就身染重疾,被云碧月治好后,说什么也要拜她为师,随后一头扎进医术和丹道中,是比云碧月还痴迷丹道的丹痴。
云碧月平均每三到四年,会去谢家拜访,留给他几本医学、丹道相关的书籍,让他自己钻研。
据上次拜访中间相隔了两年时间,当时云碧月答应下次过来将上古金仙遗留的仙家道书《万源丹方》拿给他看。
“放心吧,这事我可忘不了。”云碧月衣袖一扬,从储存空间里落下一本蓝底暗纹正面是“万源丹方”四个烫金大字的古籍。
“多谢师尊!”
谢五条立刻宝贝的将古籍收进怀里。
师徒二人又闲聊了几句,云碧月翘起脚:“我花了一千五百万两竞拍下你们拍卖场的物品,现在我钱也交了,你是不是得将人给我带上来?”
谢五条大手一挥:“没问题!”
很快,之前押送少女上台的两名肌rou男,带着少女上了楼。
方才少女在楼下,距离偏远看不真切,如今近在咫尺看那少女,果真是个美人胚子,尽管前额的犄角和一双蛇眼看起来有些怪异,她青涩红润的面颊却是那么富有活力,紫色的衣衫衬着她水蛇般柔软的腰条越发纤细。
尹无机一见她,就有些晃神,双眼不自觉与她对视,逐渐迷离,红晕从脖子爬上他的面颊。
少女看见他这番模样,唇角自然而然地弯起一缕恶作剧般的笑意,随后目光左移,在与祝彩衣冰冷的目光对视时,笑意一僵,脸上血色顿失。
她看不透这个女人的身份,但直觉在告诉她,这个人绝对非常危险,比之前拍卖场上想要将她扒皮镬骨炼成丹药的那些人还要可怕!!!
少女瑟瑟发抖,不由自主地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