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也不解释,只说:“这是正常的人事调动,服从组织安排就是了。哪儿那么多问题!”
子言有些不服气,不卑不亢道:“主任,能给我一个理由吗?”
“理由,你非要理由的话,那我就告诉你,新分配来一个大学生,她学历比你高,能力比你强,你只有初中毕业,你和人家大学生能比吗?”
主任这话一出,子言整个人都不好了,是的,她只有初中毕业,拿什么跟人家大学生比,可是,大学生不应该去做更重要的工作吗,怎么会来当后勤?毕竟,后勤不是什么技术活,还需要大学生来做,这年头大学生多金贵的,总觉得这事不对劲。
这个时候,保卫科的科员们听到了这边的吵吵声纷纷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得知子言要被调走,大家都不乐意了。
大海忍不住说:“怎么了,小乔同志不是做的挺好的吗?她的努力我们都是看得到的。”
大刘也说:“是啊。小乔同志对工作认真负责,办事也周到,怎么就要调走了,还是去食堂工作?”
“工作到不到位,不是你们说了算的。这是组织研究决定的,你们有意见的话,去找厂长,找党委,找G委会主任去……”
子言看大家为她争执,忙说:“好了,没事的,我服从组织安排。”反正这个后勤工作她也不怎么喜欢,食堂做饭,她还能学几道菜,回去给贺云州做。
“既然服从组织安排,收拾收拾东西,明天就去食堂报道吧。”主任说完双手背在身后,便离开了。
大海忍不住问子言:“子言,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啊?人家故意整你呢。”
志飞也给她出主意:“是啊。你三姨不是赵会计吗,要不你去问问她怎么回事,看她能说得上话不?”
子言本来也觉得这事不对,大家这么一说,她也意识到自己是被针对了。可她刚来不到一个月,人都没认全呢,得罪谁去?而且,她每天都和保卫科的人在一块工作,大家相处的都很好,不然也不会来替她鸣不平了。
子言不由地想到了乔玉香,她现在和周浩军在一块,难保不对她使绊子。除了她,言想不到谁会害她。
“谢谢大家伙了,我没事。你们也快去吃饭吧。这事,我再琢磨琢磨。”子言这么一说,保卫科的同志们也都散去了,她收拾了一下东西,决定去找乔玉香问个明白。
这会儿正是晚饭时间,很多家属都回家属院自己做饭吃,去食堂吃饭的都是没结婚的,所以人不多。
刚好,子言在食堂门口看到了乔玉香,她快走了几步上前拦住了她:“乔玉香,你跟我过来一下,我有话问你。”
“你让我过去就过去吗?我没话跟你说。”乔玉香要走,子言却说:“好啊,那我就当着大家的面说,只要你不怕就行!”
玉香大概猜到子言是为什么事来的,要是当着众人的面说,对她不利,便跟着子言去了个没人的地方,高昂着头,一脸傲慢地说:“说吧,什么事?!”
子言冷冷地看着乔玉香,直接问:“我被调去食堂的事,是你让周浩军做的吧?”
乔玉香一脸无辜:“你怎么会这么想呢?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你可是我三姐,我干嘛这么对你呢?”
子言太了解乔玉香了,她最擅长的就是装无辜扮可怜,“乔玉香,怎么的,你还敢做不敢当?你和周浩军在一块,不就是为了压制我吗?别以为我不知道。”
乔玉香也装了,反正她不承认,子言也猜到了,干脆在她面前威风一次:“是又怎样,我现在和周浩军在一块,他可是副厂长的儿子,你最好对我客气点,不然明天说不定就让你去扫厕所!”
“乔玉香,你小心被自己的无良和缺德反噬。”子言丢下这么一句话便离开了,她猜的没错,真是乔玉香给她使绊子。好端端的,从后勤被整去了食堂。其实做什么事都可以,就是不喜欢被人穿小鞋的感觉。
乔玉香对着子言的背影哼了一声,气呼呼道:“吓唬谁呢,等着,没你好果子吃!”
子言坐在回家的车上,越想越气,这事就这么算了吗?那也太窝囊了,她已经脱离了乔家,却还要被欺负,太窝火了,也给自己还有贺云州丢脸了!
上一世的她可没这么窝囊,而且贺云州说过,就得让欺负她的人知道她不是好欺负的,不然,就会被一直欺负下去。
子言心念一动,半路下车去了邮局。
邮局下班要晚那么一点点,她刚好能买信封和邮票。她坐在邮局的桌旁,写了一封检举信,在信封贴上邮票,又写了:纺织二厂厂长收。
子言写好之后,塞进了门口的邮筒里。对付乔玉香这种厚颜无耻的人,讲道理是没用的,就得以牙还牙!
回到家里,子言也没跟家人说起工作调动这事,但吃过晚饭后,三姨打来了电话,把这事跟家人说了。
贺妈妈有些怪怨的道:“子言,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也不跟家里人说一声,是不是不把我们当自己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