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看了看子言和贺云州:“咋样,你们能接受不,不能的话,也没必要跟我儿子说了。”
子言望向了贺云州,“浩哥,你觉得呢?十五块钱可是半个月的工资呢。”
贺云州沉思片刻,很坚决地说:“十五块就十五块,先有个住的地方,比什么都重要。”
“嗯。”子言点了点头,低低地问:“叔叔,能先带我们去看看房子吗?”
老赵不想费这个事,“看房子先不急吧,等我儿子明天休息的时候,回来再看吧。”
贺云州说:“也好。反正明天还得来一趟。叔,那您记得给说一下,我们就不叨扰了。”
“好好,你放心,这事,我急心里,明天我就给我儿子打电话。”
子言和贺云州就离开了,回到招待所,两人才长出一口气。子言这一世没做过什么惊心动魄的事,这心理素质比起贺云州还是差点,回来后,猛灌了一缸子的水。
贺云州把帽子摘下挂在了衣帽架上,“怎么样,感觉还好吧?是不是紧张了?”
子言倒在了床上,低声说:“有点紧张吧,怕他不答应。不过,还算顺利。”
贺云州也喝了几口水,躺在了子言身边,“明天我们早点过去,争取在赵家胜回来之前过去。想办法,先让老赵带我们去看看房子。”
“嗯。”
周日,上完夜班的赵家胜刚下班回到宿舍楼,宿管大姐说:“赵家胜,你爸给你打电话了,让你回去一趟。”
赵家胜微微皱眉,父亲突然打电话来,是有什么事吗,家里出什么事了?“没说什么事吗?”
宿管大姐摇了摇头:“没说,只说让你今天回去,有事跟你商量。”
“谢谢,我知道了。”赵家胜饭也没吃就骑着自行车回了父母家。他家这一个院子,除了父母外,还住着弟弟和弟媳妇。
所以,他平日里都住厂子里,偶尔回爷爷nainai留给他那房子住。
母亲正在院子里剥花生豆,见他回来,问:“家胜,你回来了啊?吃饭了吗?”
赵家胜把车子停好,问:“还没吃呢,妈,我爸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也没啥事,你爷爷nainai留下的那屋子不是空着吗?昨天有俩人想要租房子,你爸就想着要不把房子租出去,反正,等你结婚了,厂子里会分房子的,这老屋就怕放着,越放越……哎,家胜,我话还没说完呢……”
赵母话没说完,赵家胜就骑着自行车快速离开。
*
子言和贺云州在等待赵家胜回来的时候,和老赵同志聊了好久,也说服了他先带他们去看看房子,反正赵家胜就要回来了。
老赵就同意了,拿着钥匙带着子言和贺云州来到了父母留下的老房子。
进去之后,贺云州就拖着老赵聊天,子言则说:“叔,我看看房子啊。”
老赵正和贺云州聊的起劲呢,便头也没回地说:“行,你随便看,也没啥。”
子言仔细看了院子,这破旧的院子,打扫的格外赶紧,连脚印都很少,按说,这种不经常主人的院子,多少会有些凌乱的。
她的视线在院子里扫视了一圈,最后定格在了厕所旁的一堆土上,便偷偷地拿出相机来拍了一下,而后便推开了房门。
屋子一共三间,中间是堂屋,西屋放了一堆凌乱的杂物,她的视线敏锐地看到,放在地上的铁桶里,有一把劈柴斧子,斧刃有几个小豁口。
她拍仔细地拍了照片后,去了东屋,这屋子更是格外的干净,墙壁洁白,一看就是刚刚粉刷过的。
子言一处处地仔细查看,终于在靠近地面的墙上发现了喷溅式血迹。她几乎可以断定,这里就是案发第一现场!
她快速地采集了血ye样本,装在证物袋里,塞进书包,再看地面,青砖铺的地面,靠近墙壁的地方,有几块砖头有被利刃劈过的痕迹。
子言动作利索地在血迹处和青砖处拍了照片,就在她还想继续勘察的时候,听到院子传来一阵急急的声音:“爸!你咋把人带这里来了!”
她调整了一下情绪,一脸笑容地出去:“浩哥,这房子挺好的,我挺满意的。”
然后视线不着痕迹地望向了突然出现的赵家胜身上,先是微微一愣,而后微笑着问:“叔,这就是您儿子吧?”
赵家胜一脸紧张,眼中也都是戒备之色,老赵同志却不明所以,只是说:“家胜,他们俩是知青,想租房子,我就先带他们来看看,这房子你反正也不住,要不,就租给他们得了。”
“你们是知青?”赵家胜一开始怀疑是公安,到此刻,心里还隐隐觉得不对劲,“我家房子不租。”
子言一脸祈求地望向了大叔,希望他能给说说话,可怜兮兮地说:“叔叔,我们真的很需要一个住的地方。”
“你好,赵同志。”贺云州递给赵家胜一根烟,他却拒绝了,绷着连说,“我不抽烟。你们都走吧!”
子言原本满是希望的眸子,瞬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