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吗,我瞒着前辈了吗?但......前辈也没问啊。”
扶笙撑起一个纯良的笑容,但下一秒,闪着光的头发上,被一层薄板子敲过!
周寂越眼里含着笑意,“算了这次放你一马,好好练习,在庆典上给我们团争口气。”
季晓芩目送周寂越走远,扒拉了下扶笙手肘处的衣褶,“咋回事,瞒着周哥啥了?”
“可能是周前辈发现我的练习成果突飞猛进,以为我在瞒着他额外加训吧。”扶笙照样明媚的脸上流露出无害的表情,惑人的吊梢眼眼尾轻挑。
就这样,钟芭的周年庆典GALA如火如荼地展开了序幕,扶笙又回到了之前的状态,她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想别的。
至于她和封驭......
从前的她,喜欢躲在角落里,看着他的背影,她过分的喜欢这种一个人的世界,没有人知道和打扰,她的小愉悦都藏在眉眼指尖。
而真正和他有了牵绊,却反而慌起来,想重新缩回角落。
也许角落和看着他的背影才是她真正的归宿。
算了,暂且不去想。
热火朝天的排练室内,枣红色的欧式窗子紧闭,一旁黑色的钢琴静默地立着,邱团靠在钢琴旁,抱了台笔记本电脑工作。
季晓芩哎哟地叹了一口气,拍了拍衣袖,靠着把杆站,“笙笙,你也一定是邱妈的亲女儿,她让你试演黑天鹅,弗兰克也会来看,趁此机会把剩下的主要演员都定下,如果你这次的表现足够好,贺婧就歇菜了。”
“嗯,放心吧,我会好好努力的...”扶笙斜眼看去,季晓芩拿着几张东西正反翻看。
“今年的门票设计的挺别致,这小模样,给,这是刚才周哥给的票,咱俩每人两张。”
扶笙伸手接过,两张。
上面最显眼的是一张白天鹅的正脸照,以及黑天鹅的背影,光与影的交叠,特别是黑天鹅的脊背,蝴蝶骨和脊骨凸|显,魅|惑感从屏幕里溢出来。
“这张照片照得倒不错。”扶笙称赞完,随手塞进包里,“谢了晓芩。”
“扶小姐鲜少有的自卖自夸,这回让你爸妈......”季晓芩赶紧打了一个自己一个嘴巴子,挠着头皮,眼珠子骨碌转,“啊!!笙笙我忘记去补色了,怎么办怎么办,你陪我再去一次吧~”
“啊...我最近...”
季晓芩撅着嘴,摇晃扶笙孱弱的小臂,“去嘛去嘛~我一个人去太尴尬了~”
关于扶笙的家庭情况,她是有些知道的,她如今的爸不是她亲爸,很久之前在附中的时候,他们家来看过一次他们演出,当时扶笙还和现在完全不一样,好像他们是在表演还没结束的时候走的,因为扶笙的妹妹急着回家看晚八点准时上映的动画片。
那天晚上,扶笙没有回宿舍,老师在排练室找到了她。
她也嫌弃自己嘴太快,不经大脑思考,这句禁|忌就从嘴里冒出来了。
季晓芩拧着眉,谨慎地看向面前的女人,她的睫毛像浓得化不开的一团鸦羽,不长但密,让人不能轻易发现变化的眼神。
“嗯,好呀。”
“!”季晓芩如释重负,拉住扶笙的手乐呵。
扶笙冷静地望着拉住她手的女人,她自认为一切冷血动物,也是经过一番磨砺、蜕变、进化后,最终才变成没有感情的机器,没有温度和情绪变化。
她不知道自己是因为想让季晓芩不那么有负罪感,还是她的邀请过于诱|人,她几乎都没发现自己早已不在意别人谈起她的家庭。
*
外面有些冷了,肃风把地上的尘埃粒子一同卷至半空中,挡住了扶笙看向远处的目光。
她在外头加了件灰色的修身训练服,一件很普通的、每个演员都有的,正巧碰到周寂越穿着大衣从舞团门前的楼梯走下来。
扶笙胸腔漫起一股说不出的感觉,她主动伸了手臂挥挥。
“周前辈,晚上好。”
“下班还要继续练习吗?是不是过于拼了扶笙同学?”
“没有啦,我和晓芩有事出去。”扶笙把眼睛偏向一侧,这句话是含笑说出来的。
周寂越用鼻音嗯了声,上下打量着扶笙,意味深长地竖起一个大拇指。
“......”扶笙眨巴了两下眼睛,周寂越走过她肩侧,重重地拍了两下,“穿这身,倒挺清纯的,有学生的样子,话说你高中是不是去普高上过半年?”
扶笙把两只手的大拇指塞进包裹的拳头里,轻声回了句对,警惕地回避了周寂越的视线。
对面街上,买了两个紫薯的季晓芩大声地喊着,让扶笙过去。
扶笙缓缓释放挤压地血ye流通不畅的大拇指,和周寂越点了点头。
转身快速跑过去。
*
封驭无聊地按着黑色遥控器,放置高处的电视飞般地掠过残光片影。画面上出现了CCTV某台,正在介绍今年钟芭的三十周年庆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