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安平侯门外此时已是车水马龙,连带着相近两条街道上的马车都堵了起来,许莲便有些烦闷,这赏菊宴已是迫在眉睫,这可不是她有意要摆架子晚到的。
罢了,不管自己有意无意,在京城众人的眼里,晚到了一刻便是自己摆足了架子。
有甚好解释的,总之,他们奈何不得自己,自己也是只纸老虎,奈何不得他们分毫。
许莲正自嘲之际,便听得车帘旁传来一阵熟悉的清朗男神,“请问,这是长公主府上的轿撵否?”听着有些像苏清端的嗓音。
只是大街小巷之内,女子不可随意抛头露面,许莲便朝着春杏使了个眼色。
“是呢,这位公子,请问您有何事?”春杏便只得拉高了声调,回那马车外的公子话道。
“无甚,不过是前面两条路堵上了,只怕一时半会儿走不过去呢,若是公主不嫌弃,便由苏某来驾车,若是走后方那条路,便可畅通无阻地到达安平侯府。”苏清端清冷如雪山化冰般的朗朗韵声让马车内的许莲心跳一阵加快。
春杏听得苏清端如此说后,便望向许莲,只征求长公主的意愿。
谁知许莲只匆匆瞥了一眼春杏,撇了撇嘴道:“既然你想走后方那条路,那便走就是了。”
春杏:“……”奴婢没有!奴婢冤枉!
只是许莲火辣辣的眼神如刀锋一般向自己刺来,春杏再无语,也只得高声回那苏清端道:“如此,便麻烦苏公子了。”
马车片刻后便又动了起来,不过一炷香的工夫便由那堵上的街道处驶至安平侯的大门处,许莲虽是不敢掀开那车帘望一望那驾车之人,可心里却是不由自主地喜悦了起来。
这苏清端,连驾车都会,虽是个寒门书生,却比那些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要可靠几分。
思及此,许莲粉面含春的俏脸上便不由得染上了一层羞意,一旁的春杏则是瞠目结舌地看着不停傻笑的公主。
公主是生病了吗?公主的脸为何会红成这样?
幸而那马车已驶到了安平侯府门口,苏清端只放下马鞭,从容地朝那车帘身后的许莲行了礼道:“方才人多眼杂,苏某未来得及与长公主请安,还请公主恕罪。”
许莲只清了清自己的嗓子,端庄又文雅地回道:“无妨,起身吧。”说完后,便由着春杏撩开车帘,自己则是半掩着面下了马车。
那安平侯世子秦虞已在府门口苦等许莲良久,见心中那抹日思夜想的倩影终于出现后,便急步上前,只挡住了许莲望向苏清端的视线,恭敬行礼道:“秦某请公主的安,公主您总算是到了。”
许莲见这不速之客挡住了苏清端,便有些不悦地说道:“起来吧。”她只盼着那秦虞起身后能躲到一边去,省得打扰到自己与苏清端的谈话,只那秦世子则是个极不会看脸色的厚颜之人,只见他笔挺挺地站在许莲面前,只讨好道:“秦某知公主爱菊,便特意寻来了那‘万紫千红’,还望公主能赏脸,好生观赏一番。”
那头的苏清端见秦世子与长公主相谈甚欢,便提起了衣袍,只徐徐走进了那安平侯府内。
许莲则是烦躁不已,见苏清端略过自己而去,她又不能当着众人的面将他拉住,便只能站在原地干着急,可那秦世子却仍在滔滔不绝地讲述那些奇形怪状的菊花,许莲终是耐不住心内的戾气,只冷言冷语道:“秦世子,本宫并不爱菊。”
说完,也不去管那秦世子如丧考妣的难堪脸色,只转身走进安平侯府。
那春杏只瞧着方才还如沐春风的公主,此时的脸色却如Yin云密布一般怒容初显,她只在心内腹诽道:公主如今的脾气当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呢,她可得小心伺候着。
那安平侯府雕栏玉栋的金碧装潢虽是让春杏暗暗咋舌了一番,却没能让许莲敛息怒容,她只气冲冲地走进那安平侯府宾客云集的花厅内。
就在她踏入那花厅门楣的一瞬,原本热火朝天的喧闹人声便顷刻间静默了下来,贵女小姐们俱是向气势非凡的许莲投去试探、打量的眼神,她们只在心里议论纷纷道:今日这长公主怎得像个一点就燃的爆竹一般?瞧她那快飞到天上去的眉眼,当真是骄纵跋扈呢。
许莲也知今日这幅怒容情态必会引起流言蜚语,可她确实太过生气了,最恼人的便是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些什么,没与苏清端说到话便不说了呗,自己为何要气成这幅模样?
这股陌生的情愫如排山倒海一般向许莲袭来,她在男女情事上还只是个初生牛犊的稚童,当下便以为自己这是恼极了那苏清端。
是了,他一个寒门书生,到底凭着帮过自己几次,便能如此肆无忌惮吗?——方才秦世子虽死皮赖脸地跑了过来,可自己还未与苏清端说完话内,他若是知礼,便该好生在一旁等着才是,如何等趁着秦世子痴缠自己时偷偷离去呢?
是了,定是如此,定是因为那苏清端太过无礼,自己才会如此愤怒。
第25章 公主之势 莲莲打脸绿茶……
那安平侯夫人总自诩与长公主许莲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