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两年前在巴黎举行了盛大的婚礼。那时候她刚刚流产,身体很虚弱,所以没有去。弗朗西斯回来后告诉她:“几乎整个lun敦和巴黎的魔法界人士都受到了邀请。很多人都说,他们这辈子都没经历过这么奢华的婚礼,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她那时候只是笑了笑。要是托尼·兰道尔的婚礼会简单低调的话,她才会感到吃惊呢。
记得托尼订婚消息刚刚传来的时候,克拉丽莎就匆匆赶了过来,和弗朗西斯在书房里谈了很久。
“他竟然和维多利亚的女儿克劳蒂亚订婚!在报纸上看到消息的时候,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伊丽莎白听到克拉丽莎生气地抬高了嗓门叫嚷道。
“不用担心,克劳蒂亚是个好姑娘。她从布斯巴顿毕业后,就再也没和她母亲说过话了。”弗朗西斯说,“我在巴黎见过她几次。”
这些年来,她对斯图亚特家里的事情多少也有些了解了。维多利亚一直居住在法国。弗朗西斯和克拉丽莎都不愿意谈论这个姐姐。克拉丽莎只是简单地对伊丽莎白提到过:“维多利亚是一个自私残酷的女人。她是一只毒蝎子。”
托尼结婚后一直住在巴黎,为英国魔法部的驻外使馆工作。他的女儿出生后,他打算办一次宴会。“你必须来看一看她,”托尼在给伊丽莎白的信里写道,“艾斯黛拉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婴儿。参加完宴会,你可以和克劳蒂亚一起去我在蒙特卡洛的别墅住上一个月休假。”
伊丽莎白并没有在巴黎久留,参加完社交名流云集的宴会,弗朗西斯就回了魔法部,托尼送伊丽莎白,克劳蒂亚和艾斯黛拉去了蒙特卡洛。
这座房子原本是兰道尔先生的。兰道尔先生半年前去世了,托尼继承了所有的财产,也包括蒙特卡洛伯纳德山谷的这幢舒适宁静的度假别墅。
伯纳德山谷是蒙特卡洛最有名的纯巫师别墅区,是一片免受游客和喧嚣干扰的绿洲,住在这里的大多都是英法两国魔法界非富即贵的名流。在麻瓜眼里,伯纳德山谷就是一座不得靠近的危险的火山口。这里的房价高得吓人,是有钱巫师的天堂。更令普通人感到气愤的是,这些房子一年四季几乎都是闲置不用的,那些人只有在七八月份来蒙特卡洛消暑的时候才会住进去。
汽车经过几个麻瓜村落,沿着蜿蜒的环山公路开进了绿树成荫的山谷。平整的公路盘旋着上升,两侧种植着是看似自然生长,实则每天都有园丁Jing心修剪和养护的棕榈树和阔叶林、苍翠浓绿的常绿银针松和层层叠叠的金钟花。那些盛开的白色和嫩黄色花蕾把深绿色的jing叶都压得低低垂下来,在风中轻轻摇晃着。
托尼在一座匀称雅致的三层白色别墅前停下车子,下车把艾斯黛拉的婴儿床推了下来。保姆和兰道尔家的佣人纷纷出来忙着提行李,贝卡提着伊丽莎白的手提包,指点着一个男仆去拿箱子。
黑色锻铁大门的两侧种满了郁郁葱葱的阔叶林,一阵风吹来,头顶全是摇晃的树影和纷纷的落叶,空气里充满了紫罗兰的香气。一条铺着鹅卵石的小径穿过花园,通向房子门口的一条路易十四时期风格的宽敞通风的门廊,深棕色的双开橡木大门已经打开,管家和女仆站在擦得发亮的大理石门厅里迎接他们的到来。
克劳蒂亚已经带着孩子和nai妈,保姆和她的贴身女仆进门去了,伊丽莎白逗留在Yin凉的门厅里。花园里低矮的碧绿树篱修剪地Jing致而整齐,左侧树立着月桂女神的雕塑,右侧有一个优雅的白色喷泉,细细的水珠从金色的人鱼雕塑的尾巴里喷出来,在阳光下闪烁着亮晶晶的光芒。
大门口,两个男仆在给托尼洗车,一人的魔杖尖喷出一股股的水花,另一个人拿着魔杖指挥着一块抹布上下擦拭着。
托尼从门里走出来,掏出一只Jing美的纯银烟盒,递给伊丽莎白。
她摇了摇头。托尼笑了笑,自己拿了一支香烟,在门廊的栏杆上顿了顿,说:“我都忘记你戒烟了。”
“我还从来没有问过你是什么时候第一次遇到克劳蒂亚的呢。”伊丽莎白说。
托尼笑了笑,点燃了香烟:“我们六年级暑假去希腊度假的时候。我跟她第一次见面可一点儿也不愉快,她把我当成了她家的司机,我则恶作剧,把她丢在了大马路上。”
伊丽莎白笑了起来:“那后来你们怎么又到一起了?”
托尼气定神闲地吐出一口烟雾,脸上带着和从前一模一样的坏笑:“谁让我的魅力这么大呢。”
她白了他一眼,把手臂抱在胸前,看着门口忙活着洗车的男仆。托尼开的是一辆黑色的梅赛德斯,和工作以前的他相比稳重了很多。还记得以前在lun敦的时候,有一次他开着一辆阿斯顿马丁来接她,在楼下放肆地按着喇叭,害的整条街的人都盯着她看。她忍无可忍地对他说:“你就不能低调一些?”于是,第二次托尼来接她的时候,换了一辆迈巴赫,她瞪着他说:“在你这种人的概念里,低调就是把400万的车换成300万的啊!”
托尼吹了吹口哨:“我的概念里没有低调这个词。”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