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笛看起来的确糟糕,几缕被冷汗浸shi的头发贴在脸侧,身体也摇摇欲坠。他上前一步搂住她肩膀,有人施力,阮笛的意志力瞬间告罄,没出息地软了下来。
屈哲见状,二话没说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来。
没预料的突然悬空,阮笛又一阵恶心,她急忙拍屈哲的胳膊,给他指:“厕所!厕所……”
折腾了半天,阮笛终于回到卧室床上。
一路过来,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服,屈哲感觉自己像抱了个小火炉。
“阿迪,”他出声叫她,“你家体温计放哪儿了?”
阮笛虚弱地看了他一眼,语气可怜:“不知道。”
不知道?屈哲不可思议地看着她,瞬间血压有点上来了。
阮笛观察着他的脸色,弱弱道:“要不我问问陈老师?”
屈哲叹一口气:“算了,你好好躺着。”
他回家拿了体温计过来,给阮笛一测,39度。
阮笛安静地窝在床上,一手捂着肚子,表情看起来很难受。
屈哲将体温计随手放到一边:“我决定带你去医院。”
阮笛迟缓了两秒,点头:“也行……”
屈哲看她这个低眉顺眼的样子,怎么生个病从小老虎变成了小绵羊?他忍不住笑出来。
阮笛顿时来了点Jing神,一脸震惊地看他:“你是人吗?你还笑!”
屈哲立刻收住表情:“没有,你疼得都出现幻觉了。”
阮笛将信将疑。
记不清多久没来医院了,虽然这几年阮笛小病不断,但折腾到医院来的情况却很少见。
给她看病的是一个年轻男医生,头发看起来很有型,应该是抹了发胶,Jing致程度和吴悠有一拼。
她坐在椅子上,疼得窝成一团。
“今天有吃什么东西吗?”Jing致医生问。
“早上吃了,吃了一碗馄饨、一碗打卤面、两根油条、一个茶鸡蛋、一个烧饼还有两杯豆浆……”
“……”医生沉默几秒,“都是你一个人吃的?”
屈哲在旁边接话:“对,都是她一个人吃的。”
阮笛脸上臊得慌:“你闭嘴。”
“你是不是吃完就睡觉了?”屈哲问她。
阮笛:“是……”
“那你这是积食了呀。”医生的表情轻快,“有大便吗?”
救命!为什么这个大夫要面带微笑地问她这么尴尬的问题?阮笛飞速地瞟了一眼屈哲的表情,他表情倒很正常。
看病太可怕了……
阮笛一时没回答,医生就一直微笑地看着她等。她一只手遮住半边额头,声音含糊道:“没有……”
屈哲跟医生说:“吐了几回,但都没吐出来什么东西,腹痛一直持续没有缓解。”
“嗯,就是积食造成的腹痛,去输ye吧好得快一点。”
“输ye?!”阮笛夸张地抬起头,她从小到大都没输过ye,竟然因为吃太多了要输ye?!
“是的哦,你男朋友这么担心,输ye好得快。”医生耐心解释着,“给你输的都是促进肠胃蠕动的药,也加了点止痛,看看输完了有没有正常排便,如果还是持续没有大便可能要灌肠治疗哦。”
阮笛没有注意到“男朋友”这个称呼,她只关注到了最后一句:“要什么?”
Jing致医生捂着嘴呵呵笑:“灌肠哦。”
阮笛只觉那一瞬间,她的世界分离崩析。
一通折腾,阮笛回到家已经是后半夜。体验了一下人生第一次输ye,好在没有顺带体验灌肠,想想那个医生的笑容,阮笛输ye的时候越想越恐怖,屈哲还在旁边一个劲儿吓她,最后谢天谢地她终于被吓出了便意,成功逃过一劫。
下车的时候,屈哲过来给她开车门,作势要将她抱出来。
阮笛Jing神恢复了,下意识拒绝:“不用不用。”
她这么清醒的时候,还被抱上去,总觉得怪怪的。
屈哲看她一眼,也没坚持,眼神示意了下,意思他看着她下。
这个眼神!阮笛觉得他在瞧不起自己,士气上来了。
然而万万没想到,下车刚走了两步,阮笛的脚下就一软,瞬间被打脸。
屈哲不禁笑出来,他就料到会这样。她的一天从来都没这么漫长过,早上八点就起床,虽说早饭吃了好多,但今天只吃了那一顿饭,刚刚在医院还让她都拉出去了,没有力气很正常。
“行了。”屈哲笑着靠近,在阮笛羞愤至极的目光中,轻松将她抱起来。
视线高度突然发生变化,地下停车场的白炽灯晃得阮笛眯了下眼睛。她偏过头,借助屈哲的脸挡住强光,心神不禁跟着恍惚一瞬。她好像糊里糊涂被屈哲这么抱过好几次了,但头一次Jing神如此清醒。
她第一次从这个角度看人,发现屈哲的下眼睑竟然有一颗泪痣。陈老师说过,他有一双桃花眼,眉毛还是那种上挑的浓眉,看起来就很勾小姑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