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条件反射地又回头看了眼后台,司从白就站在台阶下,漂亮的小脸注视着她。
蓁蓁朝司从白咧嘴笑了下,然后高高兴兴地蹦上了舞台。
前奏响起。
姜以珍的眼睛还红着。
她手里紧紧捏着话筒,视线在观众席上来回扫视。
她看到了前排目露担忧的姜母和姜以佶,却没能看到姜父。
姜以珍顿时觉得更委屈了。
……为什么爸爸没来?
难道爸爸还因为那个蓁蓁和司从白在生她的气?
为什么爸爸要向着一个外人都不向着她!
第一句歌词开始唱了,姜以珍哽咽着张嘴,却发现手里的话筒似乎没有声音。
她愣了一下,扭头去看旁边的蓁蓁。
蓁蓁正认认真真地唱着,视线没有分给周围半点,圆眼微弯,软软糯糯的语调轻扬,通过话筒传递放大,和其他小朋友们同样轻轻软软的声音合在一起,萦绕在整个剧场。
只有她的话筒没有声音。
姜以珍崩溃了。
今天中午发生了太多事情,却没有一件事情是合她的心意的,姜以珍越想越控制不住情绪,直接大哭出声。
“……哇啊。”
后台的音乐老师窒息了。
早知道姜以珍的情绪这样,她就不该还让她继续上场!
*
姜父从公司赶到学校的路上堵了车,等走进剧场,台上已经在表演了。
小朋友们的声音有小朋友的特质,合唱在一起,就让人身心舒畅,忍不住就愉悦起来。
然而,姜父下意识地在台上寻找姜以珍,却发现姜以珍哪里在唱歌,这是直接在台上捧着话筒哭。
他皱起了眉头。
姜父身边的人也在窃窃私语,“那个小孩怎么了?”
“不知道,怎么哭着上台?”
“老师都不管管的吗?”
“小孩子嘛,说哭就哭,估计老师也没办法。”
“不过这歌确实挺好听,居然不是假唱,我还以为这种会假唱的。除了那个在哭的,倒是整体都还不错,”
姜父听得心下无奈。
他倒没有觉得姜以珍这样有多丢脸。
毕竟自家孩子哭成这样,即便最近对姜以珍感官不太好,也是担心居多。
所幸他还没入座,就在回到门外,打了一通姜母的电话,问怎么回事。
姜母的语气有点疲惫,她在去往后台的路上,“没什么,就是之前在后台发生了点冲突,我以为珍珍情绪稳住了的,没想到还是这样了。回去再跟你说。”
姜父:“什么冲突?”
他觉得有些奇怪,以姜母的性格,就算错在姜以珍,应该也不会让姜以珍委屈成这样才对。
“回去再说吧。”姜母却是没什么心情。
姜父只好作罢:“好吧。那你一会儿注意点,就别刺激到珍珍了。”
他刚准备挂电话,眼角余光却忽地瞥到一个人影。
一个穿衣朴素的中年妇女在入场口探头探脑,一副想进又胆怯的模样。
她戴着有些破旧的鸭舌帽,把整张脸都挡的严严实实的,这种鬼鬼祟祟的行为瞬间引起了姜父的注意。
他原本就没松下来的眉头拧得更紧。
今天因为有表演,入场的家长实在太多,学校大门和剧场都没有安排保安挨个查看证件,也不知道这个人怎么混进来的。
不过跟他也没什么关系了。
姜父收起手机,往观众席那边走,下意识地又看了那女人两眼。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人似乎有点眼熟。
还不等姜父细想,那人发现了姜父的视线,顿时慌慌张张地转身就跑,眨眼间便消失了身影。
姜父:“……”
姜父手机震动了两下,几条信息发过来。
姜父在观众席上的座位坐下,这才打开手机,去看消息。
是之前的调查结果。
那天去见姜以珍的中年女人,是他们五年前的保姆,叫张素花。
之所以印象不深,是因为总共就做过两个月。
姜以珍快生的时候,姜母担心自己nai水不足,就找了个也快生产的保姆,说好等姜以珍出生,保姆的nai喂给姜以珍。
至于保姆自己的孩子,就喂姜家提供的高端nai粉,或者折算成现金——
姜母觉得母ru比nai粉更有营养,为了让姜以珍拥有最好的,不惜费些周折。
不过后来,姜母总觉得这个保姆给姜以珍喂nai的时候,看姜以珍的眼神不太对劲,慈爱得似乎过了头。
姜母联想到保姆对孩子日久生情直接偷孩子的那些新闻,怕了,就直接找理由辞退了张素花。
姜父看着手机页面,陷入沉思。
忽地,姜父灵光一闪。
刚才外边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