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轰隆”火车出发,带走了傅小年的爱人,也带走了血色残阳,天色暗了下来,傅小年擦掉眼角的泪花,抖擞精神,他要开始一段全新的生活了。
傅小年本来的想法是找一家在学校附近的宾馆,但对方听说傅小年是学生之后就纷纷拒绝,原因是怕在这里工作碰上同学,影响生意。没办法他只能每天颇多周折地去这家鑫城宾馆上班了。在今天之前他已经实习过了两次,活已上手,得心应手。
傅小年其实对丝袜本不热衷,也从未认真地去想象过女友穿丝袜的模样,因为在他看来丝袜这种东西更像是装饰品,而自己的刘恋时最不需要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的,所谓天然去雕饰,清水出芙蓉,刘恋只要随便穿上一袭白裙那便就是最美的风景了。
带他的师傅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老宋,精神不错,没事儿的时候俩人就呆在狭小的储物间里天南海北古今中外地闲聊天,很健谈,也有些恶趣味,经常会以检查走廊安全隐患的理由带着傅小年在走廊晃来晃去,实际上就是为了听来自于各个不同房间里的叫床声,傅小年还是因为老宋头一回见识到宾馆的半夜走廊是多么热闹。当然不论什么时候老宋身边总是带着对讲机,因为需要工作的时候前台会通过对讲机通知俩人。
傅小年懒得知道但也大
“楼上306,楼上306,客人刚走,收拾一下,收拾一下。”
新城宾馆最火热的房型是小时房,用老宋的话来说跑来这里开小时房的基本两类人,一类是出轨偷情的中年男女,一类是像傅小年这样的穷学生。
不论什么样的组合来到宾馆基本上都是为了做爱,这一点从每次收拾房间的时候凌乱濡湿的床单上就看得出来,对了,还有被随手乱扔的避孕套。那是傅小年的艰难时刻,里面盛着男人的精液,外面油光锃亮混合着女人的淫液,远远看到傅小年就会感到恶心,即便是手上戴着清洁手套但仍然几度欲呕。好在大部分的时候老宋都会陪在身边,他可不在乎这些,大概是实在见的多了,有时候客人离开会落下一些东西,比如一些女性的贴身衣物,落的最多的就是丝袜,黑色的,白色的,灰色的,短的,包臀的,开档的,网格的,总之各种丝袜琳琅满目实在让傅小年开了眼,有时候和刘恋通话的时候也会跟她开玩笑要让刘恋穿上各种各样的丝袜,每次刘恋总少不了对他一阵娇嗔:“那些都是不正经的女人才穿的东西,我才不要!”
傅小年是忘不了刘恋隔着玻璃看到柜台里陈列的珍珠项链时眼睛里迸发出来的光彩,那一刹那傅小年感觉这串晶莹剔透的珍珠与刘恋美丽的眼眸交相辉映,真就是宝珠配美人,当即便产生了要给刘恋买下的冲动,可看到高昂的价格,想到自己的囊中羞涩傅小年不由感觉惭愧起来。刘恋是个心思通透的姑娘,怎么会看不出来男友在想什么?她温柔地劝慰道:“这东西太扎眼了,你买了我也不会戴,嗯……毕业吧,毕业的时候作为礼物买个我,好吗?”
“忘了!忘了!不记得了!”刘恋撅着嘴巴耍起性子来,说完俩人又相视一笑,本想学着好莱坞电影里男女
回想着与刘恋的点点滴滴傅小年倍感温暖振奋,虽然一个暑假都看不到爱人漂亮可爱的脸蛋了,但是一想到开学时候刘恋看到自己送上的珍珠项链时的欣喜傅小年就浑身充满了干劲。很快他就赶到了夜班工作的地方,鑫城宾馆。
傅小年心里暖暖的,不过刘恋的善解人意反倒激起了他作为男人想要给女友更好生活的欲望,于是暗暗开始寻找起了适合暑假打工的工作来。当然,那天也不是一无所获,刘恋拉着傅小年的手来到小饰品店在里面挑选了一对香囊,故作娇蛮地要求道:“买给我!”
主在火车站分手时你侬我侬一番,却被列车员不耐烦的声音打断:“我说还上不上车?再不上我关门啦,自己去退票去!”
对于客人们遗留下来的丝袜傅小年毫不感兴趣,倒是老宋每回都会色眯眯地把丝袜藏起来,对此傅小年很不理解,他觉得丝袜穿在女人腿上的时候还是不错的,可是脱下来之后就皱皱巴巴,毫无生机,有的袜尖还硬硬的带着臭味。老宋却嘿嘿笑道:“臭小子你还不懂,这才是好东西呢,有着大用处,想知道不?”
刘恋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她是不愿意给别人添麻烦的性子,只好拎起行李箱上了车。
原来他虽然跟刘恋说自己是第二天的火车回家但实际上他早早就退掉了车票并且找了两份兼职工作,白天在超市送货,晚上在宾馆收拾床单被褥,他算了一下,虽然是两份工但每天仍然会挤出来五个小时的休息时间,这就足够了,重点是,两份工加在一起一个月就可以买到那串美丽晶莹的珍珠项链了。
家教很严并不支持她在学校谈恋爱,所以俩人约定只能是刘恋给傅小年打电话,避免被刘恋家人撞到。
傅小年也在宾馆见识到了形形色色的人:秃顶的中年男人领着娇滴滴的小女孩儿,大腹便便的女人娇羞地挽着健壮的青年,还有些中年男女看起来甜蜜温馨,接起一个电话却是“哦,老婆,我在外面开会呢不方便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