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这雪越下越大。江穗月抿了口酒,低叹道,又笑:天都不让你留在这儿。
何晋深看表:这才12点半,急什么。
她抓了抓头发,找了个更舒适的角度,整个人陷进沙发里:外面真热闹。
你想出去吗?他问。
不了吧。她眯着眼,表情困倦: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
睡会吧。他将她身上的毛毯紧了紧。
她身体困了,但Jing神仍未放松下来。
我吃颗安眠药。她道。
何晋深虚搂住她:不要强迫自己,想睡就睡,睡不着就醒着,我今晚在这里陪你。
她笑了笑:你不是有女朋友么?她在国外?想一脚踏两船?
他哑然,之前似乎撒过这方面的谎。
我知道,你骗我的。她看着他窘迫的脸。
你怎么知道?他挑眉。
她没回答,头轻轻靠在他怀里:是幻觉吗?
他心猛地一抽,压住那阵酸麻,他道:不是。
她靠着他,很快睡了过去,呼吸绵长,鼻腔的热气喷向他的脖颈。
何晋深低头看她,睡着的江穗月,跟醒来的她判若两人。
窗外的欢呼声不绝于耳,屋内却静得只剩她的呼吸声,他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怕吵醒她。
何晋深就那个姿势,让她靠了一夜。
江穗月醒来时,天还没亮。
醒了?他声音嘶哑,但看着Jing神还不错。
她刚醒,一脸懵:你没睡?
雪停了。他答非所问。
江穗月望出去,半晌,唇角微微勾起: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跟你有交集
天意吧。
是天意,还是人为?江穗月垂眸,无声地笑。
我饿了。她忽然转移话题。
想吃什么?
随便。
她的冰箱什么都没有,何晋深煮了两碗白粥。
放点糖?他问。
她表情有些不自然:你还记得。
他笑笑,真是下意识就说出口,以前,她吃白粥就爱放糖。
客房还没收拾,一起睡吧。吃完粥,她说道。
何晋深却说:不了,我要回酒店一趟。
她看着有点失落:这个点怎么走?
我去把东西拿过来,顺便退房。他道。
江穗月沉默,好一会,才问:真的要这样吗?
想反悔?
为什么?
我确实曾经恨过你。两人第一次直面这个问题:如果没有那件事,我可能会解不开这个心结。
但是。他眼神哀伤:你今天变成这样,也有我的责任。
责任,江穗月反复咀嚼这两个字。
懂了。她点头:你走吧,记得帮我把门锁好。
他走后,江穗月躺在床上,毫无睡意。
直到天大亮,拖着疲惫的身体起床洗漱。
刚洗好脸,门铃声响起,她以为是何晋深来了,门打开,却是贺闯的脸。
她拉好睡袍的带子:一大早你来干什么?
我晨跑,刚好经过。
她嗤笑,打开咖啡机,倒进咖啡豆:你家离我这儿6公里远。
哪里出了问题?贺闯说:昨晚给你发短信也不回。
那种跨年短信我一般都不会回。
我是别人吗?说着,他搂过她的腰:昨晚想了你一夜。
他身上酒味甚浓,估计是喝大了。
以后别想了。她拍开他的手,说道。
为什么?
何晋深要住进来,你以后也别过来了。
你说什么?
这不是你最想要的吗?江穗月讥讽道:假惺惺。
我让你去搞定他,你就只会用这招?他口不择言:用身体?还真是一招鲜,吃遍天。
江穗月反手给了他一巴掌。
他被打懵了,抓住她的手:反了你了。
她冷着脸:说话注意点。
别让他住进来。他厉声道。
喝多了吧你。
贺闯松开她:抱歉。
何晋深在楼下发现贺闯的车,他抬头,望着她家的方向。
千万不要是他想的那样。
两座电梯同时运行,何晋深上楼,贺闯下楼,刚刚好错过。
刚刚有人来过吗?进了她家,他问道。
江穗月摇头:没有啊。
他点了点头。
客房你自己收拾吧,我补觉。
自从他进了家门,不知为何,江穗月感觉自己的Jing神没再紧绷,肌rou完全放松下来,也因此,困意来袭。
这熟悉的感觉,就像回到那个开满簕杜鹃的院子,很有安全感。
屋内飘着咖啡香,何晋深盯着桌上两只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