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过来跟他拍照、马克则是小小的打了声招呼、以前电影系上的同学教授也都很给面子的露脸。
「这部纪录片真的很好看,许宗毓导演。」
宗毓回头是过去曾经求他帮忙的女孩安琪拉。他还记得这女孩,毕竟正妹多久都很难忘,而这时安琪拉身边出现了一位身材高大的男生,那个男生没有多说话只是微微的跟宗毓点了头。
安琪拉似乎完全放弃用影片叙述关於男性网路偷拍这媒介,转而她想试着用不一样的方式陪伴她的男友,有时候疗伤不一定只有说出来这种方式,每个人有自己适合的方法。
在人群散去,准备结束时,去上厕所的宗毓在踏出厕所时见到,一个很熟悉的面孔,那个人也发现他对他笑,但许宗毓一时间认不出来这人是谁,但好像在哪见过。
「你认识刚刚那部片的导演?」那人身边的男子问。
「嗯,我们很久没见了,以前是室友。」
室友?许宗毓听见这话突然回忆涌上来,看着对方说出昵称:「豪哥。」
「好久不见了,电影很好看。」许久不见的豪哥对许宗毓说。
「谢谢。」许宗毓说,太久没联络的两人顿时有点尴尬。直到豪哥旁边的男生催促他说再不走跟朋友的聚会就要迟到了,许宗毓才发现豪哥跟那个男生是手牵着手,才恍然大悟。
原来豪哥一直都是,自己的生活并没有离老爸多远。
结束一天的开幕典礼,回到宿舍的许宗毓有点累,自己因为太紧张连晚饭都忘记吃,现在正吃着同居女友小安帮他煮的泡面加蛋,然後跟打视讯电话的杨杨聊天。三人讨论着这部纪录片的一些事情,
「其实我不太懂你为什麽要把片尾改掉?我觉得粗剪的片尾很有张力。最後就算发现不是父亲孩子的自己也把心里话说出来。」杨杨说。
「对,这点我也不太懂,为什麽最後一刻反而要改成开放式的结尾?」小安也有同样的疑问。
面对两人的疑惑,许宗毓一时期露出一个尴尬的表情说:「其实……嗯……欸欸……这个嘛……」
人吱吱呜呜半天,最後在两人的逼迫下,许宗毓说出电影更改成开放结局的理由,毕竟这是一部纪录片不是剧情片,从头到尾他啊,是……
「总觉得宿醉的感觉就跟孕吐一样难受。」喝多红酒的花子不免抱怨,昨晚跟那胖老头社长聊太多往事一时间没注意到酒瓶数,人啊还是不得不服老,有些事情体验过一次就不想再有第二次。
就像是女人怀孕这种事。
「等、等一下!所以安藤先生你是说……」
在与安藤先生分手不久,回到工作室门前的许宗毓接到安藤打来的电话。
让事情有了一百八十度转变。
你是胜益的亲生儿子没错。所有的猜想与那些说词其实都只是我误导他激起他情绪的谎言。电话里的安藤这样说,让许宗毓再次愣住了。一下子说自己不是父亲的亲生儿子、这下又是了?许宗毓不知道为何安藤先生的前後说词矛盾,立刻就问:「但安藤先生你不是说,日本警察原本要把我带走,最後因为某种原因才被带回台湾?」
「如果你真的不是他的孩子,怎样日本警方都不可能让他把你带走。」
街道上的雨逐渐变小,露出点西下太阳配合即将到来的夜幕把天空染成了粉紫色,在台湾雨後潮湿的气氛中扩散的水气让鼻头湿润不已。伞与屋檐滴下水珠,安藤站在一间几层楼的公寓房前,老旧的水泥楼舍和外露的阶梯,仿造他老家的日式风格。让安藤想到曾经有个人就这样一步步爬上了楼,按了每间宿舍的电铃,只为了找到名片上的他。
「很抱歉我对你说了谎。」安藤说,看这夜幕变暗。
我只希望你把他带走,带回到那个叫台湾的地方,好好生活。
「安藤先生你现在是说真话?还是只是安慰我?」许宗毓搞不清楚。
网路上常说日本人说话会顾虑对方的感受,但有时候又会适时的说出真心话。
这股暧昧感如今许宗毓真实体会到。
自己该相信安藤先生哪一套说词?
「胜益应该还傻傻的相信你不是他儿子这件事。我可以把花子的联络方式给你,跟她确认後就知道我说得这是不是真的。不然就拉你父亲去做个亲子鉴定吧,你就会知道真相。」
我爸才不会去做什麽监定勒。许宗毓都想得出自己说出口被他家老爸瞪的表情。他边听电话边走进乱七八糟的工作室里,许多资料堆在各处,只有许宗毓自己知道。而她打开电脑,上面通知他有一封翻译好的资料。
「最後我想麻烦你一件事……」电话一头的安藤说。
许宗毓点开了电子邮件,里面帮忙翻译这一段话的朋友说因为只是简单的日文通话内容,他不到五分钟就完成了就不收他费用。那是许宗毓希望看懂自己父亲在安藤抱着年幼自己的照片上,写了什麽委托会日文的朋友翻译。
「请帮我把这件事告诉胜益。」安藤先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