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经过了变声器处理的中性声音突然从两人头顶的音响里传了出来,江秋被吓了一跳,戒备地抬起头去看。
知道顾苏杭出国去了,江秋心下稍安。
他不知道顾苏杭到底在说什么!
“嗯哼——”
李鹤:“……”
“想离开的话很简单,你们在这里性交五次就行。”
“嗯啊、呼、啊啊啊啊……”
顾苏杭还是那么漂亮,不染纤尘。虽然气质略阴郁一点,但看起来像一株温室花朵一样人畜无害。
“小惠,你还好吗?”江秋走过去把昏倒在地上的女实习生扶起,拍了两下她的脸把她唤醒。
平息了一下呼吸,李鹤抬步进去,他注意到顾苏杭侧边的墙面上镶嵌了一面格外宽大的镜子,与这间房间优雅别致的装修一比,显得很突兀。
“哐!”李鹤被他突如其来的吻惊得肌肉绷紧,站起来猛地后退了一大步,被撞倒的椅子砸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江秋牙关紧咬,冷笑一声:“不可能。”
事到如今,他还是有点难以相信,顾苏杭骗了他。
他没想到的是,他第二天刚接上自己的实习生准备去找当事人,就被在路上被人绑了,等他再次清醒过来,就发现自己和实习生被扔进了一间情趣套房里面。
顾苏杭:“愣着干嘛?坐下。”
“别对我这么凶,小鹤。”顾苏杭叹了一口气,来到李鹤面前蹲下身,帮他把散开的鞋带系好,动作自然地吻了吻他的膝盖,“我会难过的。”
似乎有点苦恼,顾苏杭沉吟了一会儿,摇了摇头:“但是砖的颜色太冷了,得换一种。以后还要养猫的话,这种皮质沙发也不太合适……”
李鹤偏过头一看,这竟然是本家装杂志。
,专注地翻阅着一本杂志。
“既然你现在心情不佳,不如先来看点令人愉快的表演。”顾苏杭似乎并不在意他的抗拒,站起身,拿起桌上一个遥控器按了一下。
“行。那就好。挂了。”
顾苏杭却没有一点想要解释的意思,反而饶有兴致地把杂志推过去给李鹤看:“你觉得这种风格的装修怎么样?”
突然间,一阵淫靡不堪的男女呻吟声响起,李鹤下意识地从声音的源头望去,只见那面镜子忽然光线一闪,变成了一面可以透视的单向玻璃,站在他们的位置,可以清清楚楚看到对面情趣包间里发生的一切。
似乎是怕他们不理解游戏规则,那个声音补充道:“必须是完完全全的插入性行为,你,最起码要在她的逼里射五次。”
察觉到她呼出的气息格外灼热,江秋暗道不好,她怕是已经被人下药了。
李鹤一眼就看清了对面那个男人的面容,他不禁攥紧了双手,目眦欲裂。
上次背叛李鹤,是他喝醉了被贱人算计。这一次,无论
“哦,对了。”顾苏杭闲庭信步地踱到他身后,他凉凉的吐息喷在李鹤耳廓,让人想到了引诱夏娃去摘苹果的毒蛇:“你妹妹她啊,当时也是像这么被……”
“别玩了!”李鹤忍无可忍地打断他,“叫我来就是说这些的吗?没事的话我就走了。”
李鹤板着脸坐到他对面,冷冷地看着他。
思来想去,他觉得最有可能干扰他谈恋爱的不安定因素就是顾家那只疯狗。
“养猫可真麻烦,不过你喜欢也没有办法。我觉得还可以再养一只狗,柯基就很……”
*
此刻他似乎心情很好,嘴角还擒着一抹笑。
都是假象。李鹤想,这株美丽柔软的花,是会食人的。
他简直怀疑是不是自己走错了片场,或者是对方得了什么癔症,不然解释不了眼前这荒诞的场景。
房间里陈设优雅别致,颇有品味,但李鹤却有点不敢走进去。
晚间吃饭时,江秋觉得李鹤的表现有点反常,他虽然表现得不露破绽,但还是留了个心眼,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王韬:“你知道顾苏杭最近在干嘛吗?”
沉默中,他僵直着身体站在离顾苏杭两米远的安全距离上,看着一派从容大方,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顾苏杭,简直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误会他了。
而顾苏杭,则是蛰伏在水底,准备伺机而动的黄雀。
他彻底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了。
那个神经病,指不定会因为太嫉妒做出什么对李鹤不利的事。或者,就是憋着坏准备挑拨离间。
“啊,老师,我们在哪里啊?”圆脸萌妹缓缓地醒了过来,她眯着双眼打量了一下周围,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仿佛有道提防即将崩溃,湍急的洪水会将安定平和的假象全部冲走,徒留下干瘪贫瘠的河床。
“你怎么想起问他了?他最近出国去拓展海外市场去了,好久都没出现了。”
不知道顾苏杭到底是想干什么,更不知道自己究竟什么时候惹上了这尊瘟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