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辆豪车汇集在同一个庄园门口,
这里是米国黑手党头目,名副其实的教父,斐迪南·冯·德拉萨尔的一处住所。
今天是这位地下军事集团无冕之王的养女,同时也是他唯一的教子,十八岁生日的好时辰。
“先生,请代我向斐迪南阁下问好。日安。”
绝大多数穿着考究燕尾服的绅士都会向管家致意,随后被带入宴会厅,开始一场预热舞会。
只有少数胸口别一朵蓝色郁金香的先生得以被管家恭敬请入小会客厅。
令人意外的是,鳄鱼皮的手工软椅上,未见主人身影。
管家笑着道:“晚岚小姐身体不适,斐迪南阁下忧虑不已,只得亲自作陪。”
众位绅士对这种场面早已习以为常,欧洲的上流社会皆知斐迪南阁下对他的小女儿已达到了溺爱的程度。
有这标准完美贵族式银卷发的管家心中却在微微叹息,先生对小姐的溺爱程度,是绝对超乎在坐所有人的推测的。
富丽堂皇的巴洛克式府邸内,晚岚·冯·德拉萨尔小姐的房间占据了一整个三楼。
这位娇贵而美丽至极的小姐却丝毫不知感恩。
她冲养父毫不留情的大发雷霆:“我才不要去参加宴会!我不去!”
斐迪南先生的形象全然不同于多数人想象中的老迈,事实上,他简直俊美无俦,他有四分之一的俄国血统,完美遗传了祖母绿宝石般碧翠的眼睛,浅金色的头发及肩,让他丝毫不似代表着残酷冷血的地下党教父,更像一位忧郁的存在主义诗人。
然而,再权柄在握富可敌国的先生,面对自己的掌上明珠时,总是无可奈何的。
“晚岚,我的甜心,我的小公主,又是什么使你不愉快?告诉papa。”
小女儿自小就被惯出了一身的坏毛病和坏脾气,斐迪南对此就如同任何一个过分溺爱孩子的父亲一般感到束手无策。
“阿加门农说我是巫婆的女儿!因为我黑色的眼睛是被诅咒的象征!而且、而且他还说!”晚岚气到眼圈发红,她瓷白的皮肤显出病态的嫣色来,与同龄女孩相比格外幼弱的身躯也不住得颤抖。
斐迪南最怕她这样,这个孩子的成长实在太过不易,她天生就如天使一般美丽,又如瓷器一般脆弱,自拥有她以来,斐迪南就一直战战兢兢,唯恐失去她。
他使自己尽量温柔可靠,极尽劝哄:“他说了什么呢?宝贝,告诉papa,我会惩罚他,到你满意为止。”
阿加门农是他的第二个儿子,与一个印度贵族之女一夜风流的产物,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子。
毕竟是被呵护在心尖长大的娇气孩子,晚岚无法忍受哭泣时没有温暖的怀抱。
她扑进斐迪南怀中,哭得近乎要断气:“papa根本不爱我!你是个骗子!你死之后,所有的财产只会给塞缪尔和阿加门农!而我,会饿死在佛罗lun萨的下水道旁,生命的最后时光与脏丑的流浪汉为伍!”
塞缪尔是斐迪南的大儿子,是他已逝的前妻留下的孩子,继承了前妻温顺的性格,是个老实可靠的孩子。
她简直毫无顾忌,在这位教父面前大谈对方死后的财产分割问题,且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满与贪婪。
莫说这位以铁血闻名的暴徒教父,便是最开明父亲恐怕也无法容忍如此放肆的言论。
但斐迪南阁下却丝毫没有责怪养女的意思,他熟练的从佣人手中接过丝帕,为她细致擦去满脸泪痕,
“我的小姐,你怎么会有这般顾虑?是papa还不够宠爱你吗?你要papa把心剖出给你看吗?”俊美的先生面露无奈,
他一边拍抚着怀里孩子瘦削的脊背,一边亲吻她哭得微肿的眼,啜吻她的鼻尖,和粉扑扑的脸蛋。
这举止对父女而言显然太过亲昵,但二人似乎都没有察觉任何不对之处。
晚岚揪住养父昂贵的丝质衬衣,毫不在乎它是否会在自己手里夭折,她高傲得抬起小脑袋,骄矜地命令养父:“我必须分到你一半以上的财产!否则——”
泪水再度蓄满她的眼眶,使她看起来如一支脆弱的鸢尾般令人心揪,带着浓重鼻音的哭腔无比惹人怜爱:“否则我一定会死的papa,呜呜呜呜”
“当然当然,我的小公主,papa向你保证”斐迪南只觉心脏都被养女的泪水淹没浸shi,此刻,哪怕晚岚要求他替她摘下一颗星星,他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她。
“至于阿加门农,他确实该死。不哭了好吗我的宝贝?papa替你惩罚他。”斐迪南溺爱地让她坐在自己大腿上,抱着她如同哄婴孩一般温和劝哄。
晚岚这才觉得满意,她止住了眼泪,依偎在父亲坚实的臂弯中,用白嫩的手指去勾父亲的金发,依恋地撒娇讨宠:“papa,你的头发真美丽。我也想要这样的发色。”
“我的小公主才是最美的,相信papa,整个欧洲没有比你更Jing致美丽的姑娘,papa什么时候欺骗过你?”斐迪南看着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