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
只见一名烟鬼过足了烟瘾,便晃悠悠的站起来,挺着胖大的肚子,在侍女的搀扶下,随手就是一把银票、银元便塞了过去……侍女随即娇声高喧道:「高大爷,打赏三十大洋。」
就听一排小床内有众女子齐声应道:「谢高爷打赏。」
那位嫖客却连理也不理,径直过去,抱住一个女子的屁股,掏出阳物,硬邦邦就捅了进去,然后就一阵疾风般的抽送……子川知道,这年头儿能抽得起烟土的,都非富即贵,能在这苑里消遣的,不用想爷知道是滦州甚或外省里数得着的官宦富绅。
这帮人也都算在外面有头有脸的大爷,断不肯让他人知晓他们又抽又嫖的下作勾当,普通婊子粉头又看不上眼。
醉芯茶苑这也算投其所好,既不会让这些大爷丢了脸面,又能伺候的他们开心。
子川暗道,难怪吕三爷肯让这些欠债的娘们儿以身抵债,不过是压榨她们身上那点仅存的价值罢了。
这简直就是他们的一棵棵摇钱树,有这些豪客捧场,不消半日那点利钱便赚回来了。
只是苦了五娘,还要含屈忍辱,到这里给些烟鬼大爷蹂躏糟蹋……嗯?~?~?就在子川心怀不忍,准备转身离开的一瞬间,他无意间余光瞟见,最里间第二位的一榻小床上,一个裸着双腿的妇人,她的一条修长大腿接近屁股的位置有一块铜钱大小的火红胎记。
子川看得全身一麻,一股冷汗就冒了下来,身形晃一晃险些从房上倒栽下来。
他脑袋里嗡嗡作响,若不是旁边林三娘子察觉他不妥,拉了他一把,子川就摔了下去。
林娘子猛烈晃了晃男人,子川才缓过神来,低低的道了声,快走。
半刻钟后,林洪二人终于算有惊无险的返回到最初来时的那间净室内。
他们前后去了不过半个多时辰,房间里的茶还没有凉透……一切看上去并没有人打扰过。
林三娘子扶着子川,急问道:「你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脸色煞白的。」
「二姐
,……那菊兰舍里,靠墙的里间,有一个床上躺的女子,是我失散的二姐洪菱。她大腿根上有一块红迹,自小我便认得的。」
子川抓着头发,痛苦的说道。
「唉~!这年头,能活下来已经算幸运了……将来,将来我们想法把她赎出来,也就是了。」
林三娘想了想,哀叹一声,她何尝不知道,这园子的姑娘身价又是一笔不菲的价格。
二人趁着没人注意,悄悄的离开了茶苑。
子川让林三娘子先回鲁月楼去,自己只说要出去走走。
三娘子出奇的并没有反对,她早预料到任凭是谁,遭受如此连番打击,也会变得一时间意志消沉,难以接受。
临别时,她还心疼的拥抱了下子川,安慰叮嘱他散散心就回来。
一切总会有法子的,只要人活着,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
三娘讲的,子川自然知道,但他根本听不进去。
只是一个人坐在马车上,浑浑噩噩、信马由缰的走着。
一切,他都猜想的出是怎么发生的,自己老宅小村,如何给强盗洗劫,并烧为平地,如何家人四散……二姐洪菱迷散间,虽然侥幸得脱,却无以为生,饥寒交迫下,被逼无奈入了娼门……这一切还是最好的一种设想。
子川恼恨的是,即便是自己知道了二姐下落,他却感觉到深深的无力。
他虽为七尺男儿,又能做些什么?他没钱,哪怕他不是个厨子,还有一身出色的武功,他还可以想办法把二姐偷出来,劫出来,可是现在他不过是一个杰出的厨师而已。
想想,哎……他虽然不会武,可他洪子川却有一个武义高强的师哥石定国啊……很快,子川又把这念头打消掉,师哥即便是在附近,也定然是在东躲西藏,能否逃过官府和洋人鹰犬的追杀都未可知,哪会那么巧给自己碰到。
洪子川就这么想着,想着,也不知道走出去多远……等他在抬头看时,竟然来到了城外不远的青峰山脚下,想是驾车的牲口,吃着道边的嫩草一路带他来到这里的……说起这座青峰山,子川可再熟悉不过,当年孩童时候,他经常和两位姊姊并村里的玩伴一起来青峰山放牧,摘果子,打野鸡……如今,那些人可能都不在了,就他们的连村子都没了。
子川也知道自己这样状态不行,他努力着把一切烦恼都抛在脑后,回忆着童年一切无忧无虑的岁月:有一次,他在山间穿行,迷了路,偶然间在山坳里发现一条温热的小溪。
好奇的童年子川,顺着水溪一路走去,想寻到它的源头……就在不远的山腰处,四五丈高的一处山崖上,竟然给他发现了一处幽深的岩洞。
只是这深不见尽头的岩洞,给垂挂下来的杂草藤蔓掩盖了洞口,不易给人察觉。
后来的日子里,贪玩的子川就经常找到这处岩洞,顺着藤蔓爬上去,竟然真的给他发现了那溪水的源头……那是在岩洞深处一汪汩汩的温泉,通天的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