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之七
时间是公布开裆裤政策的那天下午,前晚熬夜赶报告的佑瀚还在床上补眠,床边手机的LINE讯息不断传来,缓缓将佑瀚从睡梦中唤醒。
「因应政府政策,明日开始,所有工读生请依班表上班」
*班表.doc
「店长,男生做外场太哈滋卡西了啦」
「要换的自己私下换,我不可能考虑这麽多」
「谁谁谁,跟我换啦,露懒叫端盘子我真的不行」
...
後面便是一连串调班的讯息。
佑瀚睁开睡眼滑着讯息,看到前面,松了一口气,说「谢天谢地,再没班上,我都要饿死了」,家境不富裕的他,考上大学後,家里没有多余的钱供他念书,只能靠奖学金跟工读维持生活所需,选择餐厅也是可以有免费员工餐可以省一笔开销。
还不清楚露懒叫端盘子是怎麽回事时,就先去刷牙洗脸,等吃早餐滑手机看到新闻时,所有能调班的人都调完了。
「店长...我可以调内场吗?」
「不行啦,我知道你们男生的难处,已经调一批了,外场已经是最少人力了。」
才刚庆幸复工可以吃饭,马上又堕入羞耻地狱了,面子与生存,佑瀚没有选择的余地。
在餐厅里,虽然也有其他男生穿着开裆裤工作,但外场只剩佑瀚一个男生,只有他需要抛头露屌的面对来来往往的顾客,每个男生莫不庆幸自己不是最後那个。
在公共场合,身为唯一的一个,是有多丢脸,大家都可以想像。是的唯一一个,第一天这风头,所有有男性的订位全都取消了,整个餐厅都是女生,佑瀚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比办公室里的阿皓还丢脸。
(怎麽只有他一个男的啊)
(他都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吗?)
(还是他觉得自己有本钱啊)
(还好吧,就一般般吧)
(可能是长得帅被那个店长指名当招牌啊)
(那我们还赚到了,那种店要花费到露到下体也得不少钱)
(店长真会算)
(那那男的也太可怜了吧)
(要怪就怪政府啊,我是很感谢就是了)
四处的流言蜚语虽不清楚,但即使如此,佑翰拼拼凑凑也知道是在谈论他,周围都是衣着整齐的女性,谈论着唯一一个外露性器官的他,这反差又不得不为的状况,让他备感羞耻。
过了一个礼拜,女性客人越来越习惯有裸男在服务,豪放一点的姐姐们,行为举止也渐渐的超线了。
比如在上菜的时候要拍照,在上角落座位的餐点时,需要挺腰越过外侧的人,佑翰的老二就会悬吊在餐桌前,这时就会响起快门声,名为拍菜,但更可口的可能是那一根热狗及蛋蛋吧。或是揶揄说「我们有点热狗吗?」「店长招待?」
有时从座位间上菜,从前会侧身空腾出空间方便上菜,现在空隙没有了,佑瀚的热狗总会划过客人的肩膀,然後那桌就发出窃笑「现做的,还热热的」
各种性sao扰的行为,佑瀚虽然觉得不舒服,但热狗还是翘起来了。
「欸,人家热狗都送到你嘴边了」
「小朋友这麽饥渴哦,没有女朋友?」
「小鲜rou硬很久耶,年轻就是不一样」
「你一直硬会不会细胞坏死啊,要不要去厕所处理一下」
这种心里不舒服但又勃起的状态,让佑瀚很错乱。但20岁的人生中最错乱的,是接下来发生的事。
「叫你们店长来」一名客人歇斯底里的对佑瀚吼着,而佑瀚只是低着头一直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店长前来了解状况,原来是她觉得勃起的佑瀚对她很不尊重,原来不是每个人都哈佑瀚的热狗啊(误)
「年轻人总是比较冲动,他真的不是有心的」店长缓颊
「我跟他也反应好几次,他软了又硬、软了又硬,脑袋不知道在想什麽,才这样一直硬吧,恶心变态」
被豪放女sao扰,又被保守的女性说变态,佑瀚心里真的太委屈了,但在场不会有人跳出帮腔说是自己造成这小男生勃起的,佑瀚也是有苦难言。
店长道歉或赔偿,客人都不想接受,客人指着佑瀚「我只想要他不再勃起,安安稳稳的做他的工作而已。」
「好,他不会了」
「不会?我讲几遍了,不会的话我也不会闹这麽大声」
「那你想怎麽办?」
「我只是要他在这里打手枪,射出来就能确保不会再勃起了」
(行啊,大姐,这招太猛了)其他人在心中感谢她。
要求男生当场打手枪真是前所未有,双方就这样僵持不下。
「小弟,你就射了吧,我们能谅解的」
「是啊,你充血太久也会痛吧」
「是啊,服务业就是顾客至上啊」
佑瀚不能失去这份工作,内心挣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