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渐近,姜瑶搬回家里住,天天到妈妈面前讨她的嫌。
今天小年,家里阿姨说要包饺子,姜瑶也来凑热闹,妈妈在旁边看,一边看一边嫌弃她,哎呀侬包得丑死了。
阿姨默默把包饺子的模具递给她,姜瑶没要,我觉得挺好的嘛,皮薄馅大,丑是丑了点,但是包得牢哇。
姜瑶递了块饺子皮给妈妈,您来一个我瞧瞧?
我勿要。妈妈不接。
姜瑶笑道,只怕您包个大馄饨出来。
自然又是被妈妈一顿嫌。
姜瑶让阿姨多做一点,嘴上说当速冻饺子也好。其实她是想拎一袋到江启言那去。他平时也很忙,到年底就更忙了,饭都顾不上吃,别说饺子。
第一次来他住所那天晚上,江启言就把她的指纹输进了公寓的门锁里,这样她可以随时进出。
但是姜瑶还是打了个电话过去,在她的观念里,人和人之间,关系再亲密也需要有些界限。
他很快就接了。
你今晚什么时候回来呀?我带了点东西,想放到你家里去,可以吗?姜瑶问道。
直接去吧,我今晚会晚一些,不用等。
他应该是站在走廊,能听到有人和他打招呼的声音。
又加班啊姜瑶叹口气,那就是又见不到了。
后天我们的年会,你想来吗?他平静地发问,好像在问天气一样。
姜瑶很惊讶。
我作为老板娘去参加吗?姜瑶笑着逗他。
对,迟早要介绍的。
我以后要是跟别人跑了,你岂不是很亏?姜瑶继续逗他。
但那边只是笑不说话。
过了一会,他才补了一句,我是在想,即使是那样,也没关系。
姜瑶愣了一下。
对于江启言来说,姜瑶想知道他想法的诉求是很合理的,所以他也在尽力满足。
至于规划未来,这是他个人的习惯。心里要认定某个人很难,但是一旦认定,就会考虑把那个人写进对未来的计划里。
姜瑶一时说不出话来,她有心无心时说的话,他竟然都记在心里。他没有说过爱,但是做的都是爱她的事。
江启言他们律所的年会,办在a城附近的一个古镇,周六下午出发,住一晚上,周日回去。
那个古镇姜瑶小时候去过一次,其实是个北方水镇,冬天水面结冰了就作为滑冰场,还有一些古街道商业街,作为一日游的地点很合适。
姜瑶收拾东西有点磨蹭,他们出门的时候都快五点了,姜瑶在车上自我检讨了一会儿,开始埋冤江启言,你怎么也不提醒我一下,都这么晚了,要是迟到了怎么办啊
江启言耐着性子安抚她,迟点也没事,他们先到就周边玩会儿,不用着急。
幸好,到了地方才六点半不到,时间刚好。
古镇上有个很大的酒店,修成清制建筑的模样,年会就办在这里的宴会厅。
姜瑶挽着江启言的手面带微笑走进去。果然人都来齐了,大家都过来打招呼。江启言给她介绍了几位合伙人,寒暄几句后就开席了。
江启言坐到主位,右手边坐着其他几位合伙人。姜瑶坐他左手边,旁边竟然是陆宁。
姜瑶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里,而且看起来还和其他人很熟。
陆宁笑得颇为得意,低声告诉她,他是编外人员。
姜瑶无语了一会,问他苏连英在哪。
她坐小孩儿那桌。陆宁看向某张大桌,那里坐的都是实习生和低年级律师,气氛却很好,和这桌成熟稳重的商务风完全不同。
我也想去。姜瑶有些羡慕。
陆宁轻哼一声,我才想去呢。
察觉到姜瑶的疑惑,他补了一句,她不肯暴露我们的关系,说什么影响不好,会碍着她转正升职。一副伟大职业女性背后男人的样子。
姜瑶扑哧笑出了声。
听到他们说小话,江启言眼神警告了一下陆宁,后者委委屈屈地闷声干饭。
晚宴到了尾声,在演出节目开始前,有一段空闲时间用来敬酒。
姜瑶红酒杯里的酒全被换成了葡萄汁,姜瑶还小声地问他,会不会影响不好,招人非议?
他反问,谁敢?
年会其实还是工作场合,谁真的把这当成公费旅游,就是太傻了。
所以江启言又变成了那个让姜瑶有些害怕的样子。
自由敬酒环节,姜瑶注意到有个年轻律师一直在张罗着,让他们整桌一起过来,敬合伙人们一杯,这桌张罗完又去下一桌。在他的吆喝下,敬酒环节很快结束,演出开始。
大家三三两两地在舞台下站着,那年轻人似乎还在游走着要搞什么活动,经过江启言身边时被他拍了一下肩。
年轻人悚然一惊,但是看江启言不动声色,他也连忙假装无事发生。这下他就老实了,不再忙活什么